“来啊,来啊。”麻皮爹的脖子到脸涨得通红,他把锄头举起来,对着前方的壮汉横扫,“老子,老子今天要怕了你们,以后用头走路。”
壮汉意欲择机上前,却也对似横扫千军般的锄头和耙子无奈。
眼看着壮汉和花妮只在一门之隔,那位豹哥大喝一声:“简直是废物!都给我上啊。”话音刚落,院儿里这些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像一把撒开了花儿的芝麻,直奔着屋里冲去。
被踢到一边去的虎子来不及抹去嘴角流出的血,他猫着腰钻进了伙房。再出来时,只见一手拎着家里那把乌黑锃亮的老菜刀,另一手拎着磨得发光的镰刀,大喊着冲向人群:“你们不让俺活,便也别活了,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他疯了般的模样吓住了争先恐后涌过来的黑衣人,但见一个个像是后脊背生出两只翅膀来,原地转了个圈,又纷纷回到了对峙的状态。
“喊!”老爹嘴里吐出来个字。
“嗯。”麻皮爹接话。
“我让你喊。大声喊。喊人!”老爹的双手依然来回摆动着那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耙子,他比谁都清楚,如果对面的这群人都是亡命徒,他们爷三必然交代了。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切真让自己摸不着脉络,到底保不保花妮?这群人一旦杀红了眼,陈家香火就断了,值得吗?但他来不及多想,哪怕精神稍微分散点,对面的人就会乘虚而入。“喊啊,你俩一起喊!”
“哦哦哦。”儿子才明白老爹的用意。他气运丹田,把肺泡憋到足足要爆炸,张嘴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呐,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一旁的虎子也接他的气势跟着喊起来。这两道如虎出山般的嗓音在长汀镇的上空开始盘旋,噼噼啪啪地落到了各家各户的院里,砸得房顶咚咚作响。
“听,出事了?”
“听,这是咋回事?”
“听得来,出事了。走,去看看。”
各家各户的门开了,带头的年轻人和老者手提铁锹或各种农具,潮水般地往声音传出的方向来了。
陈家小院里的这群人不曾见过有人敢如此激烈地反抗。他们干过的数不清的坏事,都以吓得对方不敢出声最后达到目的。算上这个虎子,跟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边竟然不曾发现臭小子这么能抗。除了豹哥外,其他人的脚步明显慌乱起来,他们相互对视,不知进退,心里免不了也开始打起退堂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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