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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最好的调味品,就如同当年我其实并不觉得《天空之城》有多么好听,可是在时隔那么多年之后再听,当旋律渐渐落幕于无声,我却早已心绪难平,泪水满噙。
然后我开始明白,当年是我没有听懂这首歌,因为解锁这首歌需要的是时间和经历,如今再听《天空之城》,安静忧伤。
今天,距离我的高考结束已经十年了。
-01-
记得在我即将开始高中生涯的时候,听班主任讲过,我们将共同度过短暂而充实的1000天,从那天起,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那就是高考。
其实那时候的我很不以为然,因为在我的时间法则里,1000多天,3年时间,这么久远的事情,真的需要那么早就开始焦急忧虑么?
而当多年后我站在时间之尺的这一端,回望一路走过来的那一端的时候,我信了。时间竟是如此的短暂,高中三年的所有记忆都已经飘散成斑驳的泡影,随手抓起的都是琐碎,却很难再拼凑出完整的样子。
就像是音乐总有结尾,而高考就是那个落幕的休止符。
2天时间,4门考试,3年蛰伏,当所有的努力都毕功于一役的时候,压力傍身可想而知,同时长辈、老师们耳提面命谆谆叮嘱,都让我们认为自己面临的即是人生中最高一战。
然后呢?当我们站在现在回望过去,才会发现其实当年所谓骇人听闻的高考终究不过是人生漫长旅途中的一座小山坡,未来才不是也绝不是你所憧憬的那番轻松样子。
-02-
高考是一道分水岭,你最终将会明白的道理就是:从它结束的那一刻起,人光靠努力就能做好的事情,真的越来越少了。
大学是社会的预科班,自你步入大学的那一天起,你就会发现高中的那一套早就完全不适用了:以学习见长的学霸们会发现,学习好坏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只要你有特色特长,一样可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同样学霸们会惊愕的发现,什么叫做天赋异禀的传奇存在,就是任凭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及人家随便一下来的轻松畅快;有人热衷于社团,有人奋战留学考研,有人沉溺于游戏,有人忙于经营生意,有人为爱情颠沛流离……大学展示的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在这里你不再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没有人去监督,也没有人指导,如果你依旧是高中被动接受的思路,你就会陷入迷茫痛苦的漩涡之中。
而这只是起点的第一站。大学最大的功用不是教会你知识,因为你会发现大学学的很多东西只是为了应付考试,在考试之后,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触及。大学真正的目的是让你提前感受社会的一丝真实存在,用四年的时间让你抽丝剥茧般的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学生转变成一名战战兢兢的社会人。
这个体验从你知道分数开始填报志愿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因为从那一刻起,你会发现,现实在逼迫你做出某些选择,人生的苦痛正式开始,从此以后,你每一次选择的后果,都将会剧烈而真实的在你身上显现出来。
当我们在高中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每天身处炼狱,接受作业和试卷的鞭挞洗礼,就痛苦不已,而当我们真正踏进社会这所大门,跌跌撞撞直至体无完肤的时候,我们才能深切体会到相比有固定明确答案的高中,才是人间的天堂,高考并不是解脱,而是噩梦的开始。
因为,人生从来都是从一个大坑再跳到另一个更大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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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十年后的今天,继高考之后,我经历了大学、考研、工作,最大的收获就是开始变得对现实无比虔诚。
大学是连接高中和社会的夹缝,我亲身体会过夹缝状态的迷茫和痛苦,而20-30岁的10年又何尝不是人生的夹缝,在这10年的夹缝中,你体会到的是不断反复撕裂肌肉纤维般成熟成长的过程,这个过程真实而痛苦。所以,我相当不认可把18岁作为成年人的标志,成年不是一个时间点,而应该是一个阶段,那就是20-30岁的这10年,因为只有真正切切经历过这10年的人才能算作一个真正合格的成年人。
年少时不知世事艰难,看余华老师的《活着》不胜唏嘘,以为那也就是文学作品上的刻意渲染,直至身处生活的牢笼,才明白其中的辛酸。
犹记得研一那年,我在校区二教上自习,时值酷暑夏日,窗外鸟声稀稀,在没有空调的教室,任凭头顶上的电扇搅动粘稠的空气,那时候的我不会有什么深切体会,唯一的感觉就是烦闷。
而此时此刻,顿觉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钱老先生的《围城》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无奈,身处洪流之中,时常无可奈何,晕头转向,恰似这粘稠的人生。
十年一瞬,当这两天看着考生熙攘的穿梭于考场大门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今年今日,致敬青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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