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敬畏你

—— 你是我的老师  你是二代所有人的哥哥

刘耀文第一次面向大众视野是在丁程鑫的solo 舞台，他曾多次在节目中提及过。那时的刘耀文十一岁，小小一只。

那时的他个头顶多到丁程鑫的胸口的刘耀文性格腼腆又臭屁。初来乍到二代练习生的世界，年龄 资历 和实力的差距让刘耀文对十八楼颇具声望的丁程鑫望而生畏，自是在丁程鑫本人面前显得乖巧又安静。

但刘耀文偏偏又认为，即然在挑中自己中有着丁程鑫的一份，那想必丁程鑫是看中了他的帅气和潜力。

刘耀文心里沾沾自喜，不管怎么说他自认为定是丁程鑫心目中三代试训生里的首位。

当时的刘耀文听说过丁程鑫的故事，看过丁程鑫的舞台，甚至也翻过他之前的综艺。但就真人来讲 其实他还不怎么了解。

但当工作人员采访刘耀文，询问关于训练和哥哥们的问题时，刘耀文理所应当的把丁程鑫脱口而出并放在首位，和其他人区分开。好像“丁程鑫”这三个字是一个单独名词，而其他人属于概括性名词都以“他们”总结。

十一岁刚挤入二代练习生的刘耀文觉得，丁程鑫是所有哥哥中最好看发着光，最让他向往的那一个。

变成二代练习生的日子真不好过，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批的刘耀文在心里又一遍默念到。他像是一下子从小学被塞入到初三部，难度压力大到他常常喘不过气。

定定站在镜子前的刘耀文，头发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刘耀文把头埋到最低，耷拉着嘴角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刚才被裤子老师当众打手心，太让他感到羞愧了。[裤子老师对我好严苛啊!] 刘耀文委屈中夹杂一丝埋怨。

刘耀文知道裤子老师是为他好，舞蹈不足的地方确实大，需要改进的地方也很多。

但当他站在一圈哥哥中间，尤其是丁程鑫也在场的情况下接受训斥。剑拔弩张的严酷局面让刘耀文本就紧绷多日的神经折磨的像是霜打的茄子，焉兮兮的。

刘耀文感觉自己的面子里子被踩得稀碎，脸红得像是烧起来了一样。他能拼命的低着头，自虐般自责自己竟跳成这个样子。刘耀文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丁程鑫，他真的好害怕抬起头会看到丁程鑫对他失望的眼神。

他的骄傲像是一栋摇摇欲坠的高楼，而丁程鑫的一个动作或者眼神就能轻而易举的判定他的存亡。

刘耀文死死咬紧后槽牙，拽着衣角的指肚泛着青白。突然一股力量把他猛地拽了个转身，然后稳稳地撞进一个略微单薄，衣服上有些湿汗但透着暖意的胸膛。

[是丁程鑫。] 刘耀文用力的嗅了嗅, 他闻到了属于丁程鑫的味道。

刘耀文一直强忍的表情瞬间瓦解, 他像是个卸下坚强的倔强小孩，在丁程鑫的怀里哭泣的克制又颤抖。

哭成皱包子的小脸使劲往丁程鑫的怀里钻，这一刻，刘耀文真切感受到原来当下他的最渴求 是叫做来自丁程鑫的安全感。

哭到脱力后的刘耀文一抽一抽地平复了很久，他独自蹲在练习室的墙边思考着什么，像是心理挣扎般刘耀文踌躇了许久。

终于他抬起头，望向正在教室里和别人打闹的丁程鑫，站起身来，鼓起勇气喊了一声：“鑫哥！” 刘耀文慢慢走过去有些扭捏地把丁程鑫拉到一角，仰起头睁着哭红后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丁程鑫，一时有点语赛。

丁程鑫的长相带着侵略性的美感，不笑的时候 会给人一股冒着寒气的疏离感。但偏偏此刻丁程鑫眼眸中透出的温柔像是一汪无尽的海水，把刘耀文的对丁程鑫的畏怯淹得一干二净。刘耀文又想起丁程鑫那个充满力量的柔软的怀抱。

“怎么了， 耀文儿？” 丁程鑫的清脆地嗓音在刘耀文耳边炸起。

他骤地醒过神来，脱口而出说：“ 鑫哥，我想要快一点进步！ 我不想拖你… 和大家的后腿， 我…想要证明我不差, 你能不能… 能不能… 呜———”刘耀文略带稚嫩的声音含着哽咽，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忍不住的抹起眼泪哭了起来。

丁程鑫低着头望着刘耀文那张布满眼泪奶气的小脸，可那双直视他的眼睛坚定的却像个小大人。

“噗，这小屁孩还挺倔 好像只小狼崽儿。” 丁程鑫有些哭笑不得的暗想道。

丁程鑫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盯着刘耀文看了许久, 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抱住刘耀文揉了揉头。抱了好一会放开，对着刘耀文的眼睛，简单又郑重地说道: “ 好啦，小孩子, 我知道, 我帮你。” 这一刻的刘耀文让丁程鑫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说之前在丁程鑫心中, 对刘耀文的印象的话，应该就是一个一起训练偶尔还会搞忘名字的弟弟。但从此刻起，刘耀文便悄然在丁程鑫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丁程鑫开始在训练中的变得格外关注刘耀文, 私下能带着刘耀文扣上百遍舞蹈动作, 隔三差五给刘耀文开小课 。

在二代十人第一次准备去外地演出前的最后一次舞蹈课上，刘耀文的群舞蹈动作怎么做都做不好。 虽然丁程鑫帮着矫正了几次，但刘耀文跳起来还是显得尤为僵硬。

为了不耽误整体的进度，丁程鑫走到刘耀文身边，俯身拍了拍肩膀安慰道：“ 没事儿 ，耀文儿，不着急，等晚上我再仔细教你。”

刘耀文轻微的颤了颤的眼睫，随即闷声嗯的应下。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但此刻从丁程鑫嘴里说出却像是拥有龙卷风后劲般的凉风，轻拂过刘耀文的心头，吹散了他的的焦躁却又掀起不知名的涟漪。 刘耀文的心痒痒的, 沌沌的。

之前的丁程鑫和刘耀文大多只是在训练时有交集，课下就是普通的训练师兄弟关系。

丁程鑫是所有练习生的哥哥，他的温柔和责任感让他对所有的弟弟都有所关照，他会尽力去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孩子，课堂上基本也是一视同仁。

但私下能常和丁程鑫聊天打闹的，其实算了算也就只有跟丁程鑫年纪相仿或是陪他历经过往的那几个哥哥。

当时的刘耀文对此不嫉妒也没任何不满。因为刘耀文对丁程鑫是敬畏的。

对于当时十一岁还在读小学的刘耀文，十五岁马上就要升初三的丁程鑫是他的憧憬的榜样。

刘耀文敢在课堂上肆无忌惮的看着丁程鑫跳舞，在私下角落小心翼翼地观察丁程鑫的一举一动，或是从别的哥哥口中旁敲侧击的去了解丁程鑫的点滴。

但刘耀文不敢轻易地接触丁程鑫，丁程鑫是属于全部二代练习生的，作为其中之一的刘耀文 当时已经很满足了。

但自从那次刘耀文对着丁程鑫的一通痛哭和一番宣告后，丁程鑫便对刘耀文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丁程鑫会在上课时多分几分注意力在刘耀文的身上， 课间会带着他一起和个头高的哥哥们打篮球, 配合着刘耀文玩幼稚的小汽车对碰。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必然会分给刘耀文。

刘耀文在家也是哥哥，所以他能感受得到丁程鑫作为大哥，对他严苛中透出的偏爱，温柔中蕴藏的关怀。 

慢慢切身了解到丁程鑫是这般的好， 好到让刘耀文开始不自主地想要靠近丁程鑫，想要去碰触丁程鑫

“他...可以吗？”看着前方丁程鑫的背影, 刘耀文有些失神地想。

刘耀文不记得丁程鑫那天晚上一共领着他跳了有多少遍舞蹈。他只记得丁程鑫终于关掉音乐，眯着眼睛的眼尾翘的像只小狐狸，笑着对他说：“耀文儿，这次跳的很棒哦！没有任何一点失误，你看 你是能行的哦! ”

话音刚落，刘耀文便扑通一声的瘫倒在地上，闭着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刘耀文的衣服像是被汗水洗过了一样，不一会儿就把身下的地板沁出了一圈痕迹。刘耀文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 缓缓睁开眼睛盘腿坐了起来。

刘耀文抬眼看向丁程鑫 , 他看见丁程鑫体力不支地靠着镜子也有些气喘吁吁。丁程鑫的脸色有点苍白，嘴唇却透着红。

看着对方一脸发自真心的兴奋和骄傲，刘耀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眼睛有点发酸 胸口也微微胀得疼。

可能是因为终于解开了自己赌气的心结? 也可能是因为他看到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刘耀文怔怔地想着。在这空旷的教室，丁程鑫单独额外陪了他整整四个半小时。

“ 鑫哥 , 谢谢你！” 刘耀文朝着丁程鑫, 面容显得郑重又真挚。

丁程鑫眨了眨眼睛，笑着走过去坐到刘耀文身边， 一只手使劲儿揉了揉刘耀文因汗水炸开的头发，下手没有一点像是有洁癖的样子。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捏了捏刘耀文的脸，明媚的朝刘耀文露齿笑说道：“不客气儿哦， 小孩子！”

刘耀文对着丁程鑫离他好近的脸 看得微微发愣。

刘耀文能感受到丁程鑫的手指停留在他脸上时的触感, 笑着看向他的眼睛亮的像是装满了星星， 在此刻却也盛满了他的身影。丁程鑫纤细的长睫毛像是挥动翅膀的蝴蝶。

忽闪之间,  刘耀文觉得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像是瞬间被放大了百倍, 时间仿佛禁止了一般。刘耀文只看到丁程鑫白的发光就连汗水透都着光亮的脸庞，视线不自觉慢慢下移到那张一开一合说着什么泛着红润的嘴 。

“丁程鑫长得可真好看。” 刘耀文在心里发出第三十二次真情实意的感叹。但这一次好像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汹涌澎湃。

刘耀文像是动漫热血番的主角，齿着一口小白牙像是撒娇又有些臭屁地对丁程鑫说：” 其实, 我还是很有天赋的 对吧？”然后期期艾艾又透出些许难安地看着丁程鑫。

丁程鑫被刘耀文小狗般的眼神可爱到。又使劲揉了揉刘耀文的脸。

“有有有， 刘耀文是最有天赋的， 是最帅的! 好不好？”丁程鑫打趣着说道。

刘耀文的眼睛仿佛猛地更亮了些，随即开心地扑过去和丁程鑫打闹一团。其实刘耀文心里的满足感像是快要漫出来了, 丁程鑫说出的“最”字， 让他的心有些急促的躁动起来。

刘耀文看着被他挠痒痒而笑倒在地上的丁程鑫，顺势也倒在丁程鑫的旁边。顿了一下，随后便紧紧搂住丁程鑫的腰身。

刘耀文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满足于丁程鑫是属于所有二代人员的，而自己只是其中一员的状态了。

“我想要你看我更多一点，我想要离你再近一点。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刘耀文把环住丁程鑫腰身的胳膊稍稍紧了紧，闭着眼睛暗想。

刘耀文敬畏丁程鑫，信奉他为天上明月。现在，刘耀文想把丁程鑫当做他道路上的明灯。

月亮到明灯。

只不过是， 我想离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