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言(浑身是血、泪流满面)拉住Jackie的袖子:医生,求求你……你们一定……一定要救他……都是因为我……(泣不成声) Jackie说:小姐,你放心。我们有全港最好的脑外科和全外科医生在为他做手术。你男朋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身上这么多血,还是跟我去做个检查,处理一下伤口。宝言(泣不成声):我没事……这些都是他的血……他是为了我才……求求你们,一定要救他……我不要在解剖室里见到他,那里的不锈钢板床太冰了……我不要…… Jackie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写满焦急与痛苦的女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好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没事的,相信我们,他不会有事的。” “Henry!”看着黎国柱穿着血迹斑斑的手术袍从手术室出来,Jackie拉着宝言的手急切的跑上前去询问。其实,每个月被送到医院里来的重伤病患不知道有多少,像这种中枪的Case她早也见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身边这个叫宝言的女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很希望能够帮她做些什么。 Jackie:“情况怎么样?” Henry:“胸部两枪,头部一枪。我已经给他做了必要的处理;剩下的就看Paul和Tracy的了。不过……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宝言听完,只觉眼前发黑,世界似乎在瞬间崩溃,身体软软的靠向墙壁。 Henry:小姐,你还好吧? Jackie:小姐!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还是到诊疗室躺一躺吧。小姐? 过了许久,宝言才回过神来。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深吸了几口气。她不能倒下去,她要看着家原平安的从手术室里出来,他们曾对着小棠菜的墓碑发誓,要携手走过后半生的。她的家原不会有事,而自己也不能让自己有事。 宝言:我没事。家原也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在这里等他出来。(对着面前两双关切的眼睛,宝言回应了一个坚强的微笑;可大家都知道,那个笑,她挤的是那么勉强) 深夜,宝言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茫然地看着手中的咖啡。咖啡是那个有一双漂亮眼睛的女医生给她买的,对方还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可她却一句也没听见,脑海中只是回荡着那几声枪响,以及家原倒地的那幅画面。手中的热咖啡早已冰冷,而那个女医生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回自己的岗位了。医院的夜,很宁静,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过往的一切又在眼前清晰起来。尴尬的六人晚宴、不算愉快的情侣晚餐、海边的初次相拥、分别后9个月的牵肠挂肚……本来以为几经磨难,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携手到老,没想到…… 宝言的思绪被急促的脚步声打乱。走廊那边一群人焦急地跑来。 家乔:“聂医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小华:“对啊,老大没事吧?” 宝意:“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聂母:“宝言,你还好吧?” 津津:“阿姨,你放心,曾sir不会有事的。曾sir人那么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 宝言:家原还在里面。听说这次主刀的是全港最好的医生,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妈、姐姐,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 聂母说:宝言你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能不担心呢!宝言: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家乔,伯父伯母还不知道吧? 家乔:他们年纪大了,我怕他们受不了刺激。我出来的时候骗他们说是局里让我出现场。 宝言:这样也好,也免得他们担心。妈、姐姐,你们还是回去吧。家乔,麻烦你送我妈妈、姐姐还有津津回去。你出来太久的话,伯父伯母会起疑的。小华,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津津:阿姨,让我们留下来陪你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回去也睡不着的。 小华:是啊,聂医生,就让我们留下吧。不亲眼看到老大平安出来,我们做事也不安心呢。本来我哥和奇哥也要来的,可是他们还要审犯人,这才派我来做代表。 宝言:谢谢大家。我一个人真的没事。如果家原知道大家为了我们这么担心,他也一定会觉得过意不去的。开胸和开颅手术一般都是要做很久的,现在才刚过1个小时而已,等手术完成,只怕要到明天下午了。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够了。有了消息,我会马上通知大家的。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到家原被护士们推了出来,都不由的挤向床边,跟着床走。曾母:家原,你醒醒!我是妈啊。家原!家原! 曾父:家原、家原!曾母:医生,他怎么不醒呢?家原,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呀!Paul:曾太太。病人的麻醉药效还没过,不会这么快醒的。不过,你放心,病人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应该没事的。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站下来,Paul的体力早已透支了。他脱去手术服,慢慢的挪向自己的办公室,只希望能先在自己那张宽大舒适的皮椅里睡上一小觉,以缓和这一天一夜的疲劳。刚转过走廊的拐角,一张清秀的笑脸便出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杯热腾腾的牛奶。Jackie:大医生,恭喜你在和死神的搏斗中再次取得了胜利,成功的拯救了一条生命。这是给你的奖品,快喝吧! 热牛奶滑进肚里,让Paul的胃暖烘烘的,人也振奋起来。不过,他知道他的“恢复剂”不是手中的这杯热牛奶,而是眼前这个有着天使般笑容的女孩儿。医院走廊上,一对白衣战士相视而笑,那笑可以甜到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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