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一天已经过了一大半。想要提笔写文,却又毫无头绪,真的是两眼冒金星,集中不了任何的精神构思我要写的文章。屋后的母鸡刚下完蛋,咯咯哒咯咯哒的叫着。树上的知了也被这炎热的夏日烤的吱吱吱 、吱吱吱的叫的不停。感觉任何一点声音都可以随时让我刚刚凝结在一起的思绪瞬间的灰飞烟灭。
暑假我们从北京回到了位于南方小城郊区的婆婆家,这里是一块市里定的蔬菜种植区,服务于这个城市的菜篮子工程。公公婆婆年轻时也是菜农,现在年纪大了只是打理自己吃的小菜地。家里住的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房,老公说这房子在他很小的时候盖的,有30多年了。
打开后门就是一个大大的鱼塘,婆婆在塘边圈了一小块地养鸭子。每天早上和傍晚一哥都要去给鸭子投喂蔬菜,边喂边对鸭子说:鸭太太,我给你们拿好吃的蔬菜,你们赶紧下蛋孵宝宝哦!
他那认真的模样可爱至极。
房子的东边有两棵二十几年树龄的大樟树,树干一人都抱不下,长得比两层楼都要高很多,枝叶郁郁葱葱的,遮住了东边一楼公公婆婆的卧室,特别凉爽。去年台风来的时候,吹断了很大一个枝丫,把院墙都砸了一个豁口,我们建议把树锯了,免得有安全隐患,但为了这夏日的凉爽,两位老人没有同意。
房子的西边有一块80平米左右的菜地。爷爷种了西瓜、豆角、生菜等等,挨着鱼塘还种了几颗果树,甜甜的蜜柚,一丛一丛的无花果。这块小菜地供着全家一年四季所需的绿色蔬菜,我在北京种得菜种子大多也是出自于这块菜地。
我的卧室在二楼的最西边,此刻正是西晒,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空调开到22度也只是稍稍有些凉气。波妞这个时候在午睡,鼻尖和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稍稍有点响动就会哼唧两声,睫毛微微翕动,似乎要醒来。我紧张起来,赶紧轻轻地拍下她的背,她慢慢安静下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这样宁静的午后,老猫趴在窗台上打盹,小鸡躲在树下乘凉,偶尔有几个行人从大门口走过。
一哥和爸爸坐在东边的巷子里乘凉,他趴在板凳上涂涂画画,爸爸时而指点几处,时而捉弄一下,父子俩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微风从水面上吹过来,凉而不燥。
婆婆和邻居们在堂屋细细地聊天,吊扇呼呼地转着。
“听说昨天开始拆迁投标了?”
“是呢,这说拆就要拆了。”
“终于要拆了,你看这周围全都开发盖高楼了,就剩我们这里没动弹了”
……
挡不住的城市化脚步,逐渐消失的乡村,几年后只能梦里回老家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家家户户开始做饭,关好门窗隔绝蚊虫。在菜地耕作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回家,挑着一担满满的蔬菜站在路边等待菜贩子来收购。
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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