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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春节前说放假9天,让盼望休息的人翘首以待,我心里既兴奋休息的来之不易,又觉得还是短了,暗自盘算一定休10天再去上班。
其实,所谓的休息,就是想有点与自己独处的空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再加上好听点,可以名正言顺陪伴年迈的父母亲了。 人很奇怪,虽至中年,到了父母跟前依然有被宠爱的做孩子的感觉,有时候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谁该照顾谁了。家,真是一本糊涂账。
没想到中年的自己与年迈的母亲在此阶段会滋生这么多的牵绊与关爱。再也没有冲突争执和眼泪。随着老去,我们都悟到了生离死别。
这个阶段,似乎是自己千辛赚来的时间,乐此不疲地做着自己的事,有份随心所欲的放纵。
一晃而过的春节,被冠状病毒冲击得伤痕累累,阴云笼罩,没想到居家休息能这么长时间。
一切无法预知,不以个人意愿为转移,疫情蔓延,按下救命的暂停键。隔离、居家、封户,脚步再也不能踏出家门一步,似乎千里携裹的病毒,在空气中飘荡,魔爪已逼近……
最初是烦躁和委屈的, 一向认为自己和家人健康无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接受着一次次的“问候”查询,那些天有很多的电话问答,上报填表…… 明明体温正常还要测和填,并接受上门的监测体温和拍照。
半夜3点二十几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从睡意中惊醒,心狂跳, 手发抖, 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接了,遥远的女声, 社区人员,连续几遍后才明意图,她尽管说打扰了对不起还是固执地询问,赶着填登记的表格。 我压抑不住的火,下午明明填好详细表格巳经报过,那些烂熟于心的信息被不同的人打电话问来问去,累计十几遍, 现在,还是相同的老问题,我以为天大的急事竟然还是为填表 …… 恨不得摔了手机,不再理会。
电话里还是那声音,像机器。在睡意的状态下,她加了我微信,把表格发过去,才算安静。
心率依旧一百多次,久久不能入睡,我们都怎么了? 也许,非常时期吧,想到那可恶的女声正埋头填着一大堆表格,竟然到这个点还没有睡。心里五味杂陈,涌上怜惜,我不知道自己悲愤什么。
尽管待在家里, 女儿还是被车子接走集中隔离了,安置在宾馆,接受一日两次的测体温,饭也是被送到房内吃。 这是特殊的体验,无论你高兴与否,都必须这样。 女儿走时,我的态度不大好,焦急担忧, 匆忙地准备东西, 女儿却说 “哈哈,挺好,我终于可以自个儿待着不受老妈的叨叨搔扰啦 ”
那四天,是世界上最漫长的等待和煎熬。
女儿被送回, 没过两天,我们开始了真正的居家隔离生活,不是我们一家,是各个小区。所有的人待在家里,超市商店关门,街上空无一人。
只给袁打过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忙乱提醒着当下, 她似乎没有平素的惊喜,话唠般让我挂不了电话, “ ~,你就幸福吧你,够好的了,可以待在家里。 我已经回不了家了,没有上下班之分,一直待在医院……忙的,好多屁事。 好了,不给你说了,都保重吧。 ”
看到他的微信, “ 我们是从疫情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休息过,晚上睡两个小时…… ”
原来待家里,是最好的安排,曾经梦寐以求的日子,只不过是自己的心境,和不良状态,辜负了时间原本可安静的样子。
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乌市情况如何,想必医院上班的肯定会很忙,身心疲惫不足给外人道也。 可我还能休息,这是桩多年前没有想到的幸事。
亭山妹妹的声音透着深度的疲惫, 压不住的烦躁,低沉, 像带着哭声又抑住。 真的心疼得都不想再“打扰” 她了,可又不行。 她告诉我 19天的连续上班,终于轮到一天休息,睡了大半天的觉才稍稍觉得活了过来。
她后来不好意思地打过来感谢的话, 解释自己可能医院待久了,有点郁闷和烦躁。在我的印象里,她天真活力假小子兼女侠般的热心。
她只是药剂师。那些一线的医护工作状态可想而之。
所以我不用再吐槽什么了,看着光阴随着每天的阳光升起又落下,细碎缓缓地流淌。窗下植物伸展着茂盛的身躯和手臂, 在下午移动的光波中,变换着色彩,明明暗暗,…… 静下心来,你能感觉到时间的脚步无声息地走过。
我抚掌感谢,把它称为“ 时光的馈赠”,它停泊在此时,任外面动荡风暴,我心兀自沉浸,向内升展,安然恬淡。
2020--2-- 25 ( 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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