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周乘梯笼往下降。梯笼到六层停住了,看见安全门里等候着一个人,隔窗望着等我们开门。
站在门旁的老周已经动手开门,女操作工却又马后炮地吆喝老周说:“有人上!”要老周开门。她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可能没看到老周的动作。
也许女人命令式的叫喊让老周感觉到了某种羞辱吧,老周登时恼了,一撂手说:“咋呼什么呢?我还不开了呢!”
走过来,歪着头生气地直直地瞪视着女人。
女人说:“不开就不开呗。那你就等着吧。”避开老周的怒目,镇静地低下头看手机。我站在这个四十多岁女人的身后,看见她头上的白发,想起了家中的老婆……
老周动了动身体,把一个肩头抵在笼壁上,侧着身继续余怒未息地歪着头瞪女人。瞪了一阵说:“看咱俩谁能耗得过谁!”遂也掏出手机看。
楼层里的人温厚而耐心地等候着。似乎也被老周的怒火镇住了。
到此境地,我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打破僵局,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吧。我说:“大家都是打工的,你瞪我我瞪你的有意思吗?互相理解忍让一下不就过去了吗?”边说边去打开了门,放那个等候的人进来。
老周没吱声。
女人回头向我问:“你们到几楼?”
我伸出两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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