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玺神情有些忧郁,没有理会方宜晴的嘲讽,低沉着嗓音说:“我是说谎了,其实我是跟着你到这里来的。”方宜晴惊讶地问道:“你跟踪我?”她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气恼:“你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吗?”
楚怀玺却一点幸灾乐祸的样子都没有,他点点头说:“这几天我一直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昨天你来时我就跟在后面,看到你挂了妇科的号。”说这些的时候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真的是他做了亏心的事情,低下了头说:“我真希望我的那些猜测都不是真的,可惜。。。”
方宜晴初见楚怀玺时心里极为慌乱,这会她反倒镇定了下来,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你想怎么样?”楚怀玺摇摇头,说:“我没想怎么样。”他扫了一眼四周,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送你回去吧。”说完他又伸出手来扶方宜晴的胳膊,方宜晴心里一酸,没有挣扎,顺从地让楚怀玺托着手臂,她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撑住自己了。
两人来到医院门口,楚怀玺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把方宜晴扶到后座上,正在犹豫自己坐前面还是后面,看到方宜晴往里面让了让,心里一阵惊喜,连忙弯腰坐到了方宜晴身边,问道:“现在去哪?”方宜晴没有丝毫犹豫就说了一个小区的名字,楚怀玺虽然没有去过,但他知道那是曾祥宇租住的小区,看来方宜晴早就计划好了。
他感到一阵酸楚,心里对曾祥宇涌起一股强烈的憎恨,这个可恶的始作俑者不仅让方宜晴遭这么大的罪,到现在连个面都不露,实在太过分了。他也知道现在方宜晴回学校并不合适,事实上她除了曾祥宇这里无处可去。
快到小区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曾祥宇呢?还在外地出差吗?他怎么能这样!”
方宜晴这几天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她无力地把一直扭向窗外的头靠在楚怀玺的左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因为有外人在场,她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刻意压抑着自己,只是在喉咙实在关不住哭声的时候才漏出那么几声呜咽,那奔涌而出的眼泪却把他的袖子打湿了一大片,这让楚怀玺分外觉得痛心。
下车之后,方宜晴没有让楚怀玺再扶着她,而是一个人走上了四楼,掏钥匙开了大门,又走进了曾祥宇的那间房间。楚怀玺默默地跟在她背后,进到曾祥宇房间的那一刻,他看到桌子上那盆郁郁葱葱的君子兰,绿的那么显眼,那么健康,跟脸色苍白的方宜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除了君子兰,房间里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物。整个房间收拾地挺干净,应该是方宜晴提前来打扫过了,床头还放着一个鼓鼓的手提袋,楚怀玺在方宜晴她们宿舍见过,应该是她为这几天准备的换洗衣服以及要用的东西。
方宜晴准备的越完备,楚怀玺心里的愤怒就越多。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有人来照顾,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提前考虑周到,不知道方宜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该有多悲哀。而这所有的一切,不应该都是他曾祥宇要做的事么?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这个混蛋!
他看方宜晴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关切地说:“你躺到床上去吧,好好休息。”方宜晴说:“等你走了我再躺。”楚怀玺说:“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想走,突然又转过身来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方宜晴感激地冲他笑了笑,说:“谢谢你。”
这笑容让楚怀玺觉得振奋,又说:“这几天有谁照顾你吗?”方宜晴说:“我自己可以的。”楚怀玺有些不放心,又问:“这屋子除了曾祥宇还有别人住吗?”方宜晴说:“还有两个合租的舍友,我跟他们都认识。”楚怀玺皱了皱眉,说:“你跟这种人在一起没问题吗?”方宜晴无力的把头靠在床的靠背上,说:“他们都是本分的人,再说像我现在这样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楚怀玺实在不想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但还是忍不住说:“曾祥宇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方宜晴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打断他的话到:“别跟我提这个人,等过完这几天我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楚怀玺的愤怒中掺杂进几分欣喜,但不想在这个时刻再说什么,就说:“你把这里的钥匙给我一把。”方宜晴惊讶地问他:“干嘛?”楚怀玺说:“这几天我每天过来给你送饭,你放心好了。”
方宜晴心里拂过一丝暖意,这个时候的女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怀和照顾,虽然那个最应该付出爱心的人辜负了她,但是眼前的这个一直暗恋着自己的男孩子在知道自己做出这种事之后还能这么关心自己,让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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