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街
你说什么是艺术？从一片披着余晖的树丛能望到何处？从耳机里清澈的乐曲中能想到什么？从街上行走的行人、车子能看到什么？从空旷冷清的房间能听到什么？从蔚蓝的天色和朵朵白云之间能见到什么？从林立的楼群和星光般的窗口能念起什么？
我恐怕给不了你任意一个的答案，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时常都变着。时而蹙眉怨叹，时而扬起嘴角，时而若有所思，时而纵情高歌。我是这样的善变，我是这样的不安分，就像内心里住着只小兔、小鹿。满怀心事时，呆在住处，认真地思念。怅然开怀时，欢跳雀跃，不顾周围的一切。
无人能猜中我此刻的现状，我那般多变，遇日出欢腾，看日落静默。我所有的经历无时无刻不浮现在这些景致里。有时是小时的河边和萤火，有时是中学校园和女同学，有时是大学和酒，有时是一个人和自我言语。他们都在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温热着。我是温暖而善变的。我压制不住任何一次的触景生情，就像我抑制不住食物出现在我饥饿的眼前。
夜深了，另一个变幻莫测的一切即将出现了。你或者又问我，那是什么？漆黑的一片中又会升起什么？月为何今日特别圆缺，月下的人的烟火为何那般绵绵不断缠入心里？又一辆车为何开得那般快？等等的一切。我依旧能够随时填入我的情感与思想。毫无道理，却又能自圆其说。时而荒唐的无人能解，时而又遇知音欢腾高呼。停不下来的，此刻我在写的字，下一刻它们就变成了我另一刻的感触。
这些存在，每一刻的景、字、情感，都是又无限可能的。它们的意义是什么？可以让我富裕么？我暗自惭愧，这些残念呓语怕是无法拨动那金钱的铁阀门。我无法将这些念想和赤裸裸的贫穷相提并论。可就是这碎碎的念想，从未停止过滋润我平凡的生活，和我一起走过20多年，早已视为我的一部分。如果整个生命是一个不停运动着的机体，那血液里的一大部分就是由这些不起眼的片段组成。不断让我感受着生的鲜活，日子的甜苦。从那个饱受相思煎熬的少年成长成了如今的大人。庆幸这些时时刻刻的残念呓语仍留在身体里。
你说什么是艺术？它或许是完全无用的，却让我在伤心时有个慰藉，思念时有个依靠，开心时有个伙伴，难过时有个知音 ... ... 只是我这些残念呓语仍谈不上艺术，可却让我感念至今 。
2020-03-15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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