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开完庭,匆忙急驶回办公室,闯几个红灯或超速,不知如何,近来总是毛手毛脚。上午见一朋友,并送别他后,关门一霎那,我竟想起午饭。想起我过世的外婆,我们那称姥娘。
吃午饭,是面条,老板在大堂里亲手擀制,地上是堆放的几袋面,据称是从莱西农户家亲自收取小麦草法磨成的。 我知道,小老板是想用真心真味做点生意,从他店墙上的装饰,带点沧桑的鸡汤味与复古味,我便理解。
吃面时,我挑剔地说手擀面好像不如家乡济南更有香味,那是老父老母瞪着眼,发着怒给我装上车的。 我在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即使我到了海边,也无法忘记家乡那诱人味道,尤其是老母亲亲自添柴烧火赶制的味道。 或许,我对小老板苛刻些了,这个年代,能愿找回他心目中最本初的舌尖味道的生意人,也是不容易并别出心裁的。
但关办公室门一刻,脑中却闪现姥姥的身影,也真是让我吃一惊,可是她老人家明亮的眼晴,快捷的脚步,忙个不停的双手,一下照片般清晰起来。 竞在这一刻,只知,无论幼时无论工作后,姥姥总是一幅担心我吃不饱吃不好的样子,总是在饭桌夹菜拿馍,并随口催促,小三,吃唉吃唉,你吃你吃地让我这外孙。
幼时无知,长时却稍觉姥姥把我视作小孩而略感不适。 她老人家就这样,善良勤快,一生救助他人无数,唯恐对不住别人。
我不知她老人家是如何养育六个子女并照顾她们吃穿的,只从我母亲一生与人无争,动辄怕对不住别人,便知姥娘一生为人。 可惜,我一直在外求学工作,并未利用探亲时间与她老人家深入交流,了解她那个时代生活的历程与艰辛,她也从来不讲,自然豁达善良地对待一切。
及至我之成年,在这午后,突然浮现她老人家轻块不闲的身影与越老越明亮的双眼,并丝毫没有恐惧,反都是快乐祥和,也是让我这外孙讶异的很。 也或者我在浮躁转战几地的生活里从来不曾安静,在天国里的外婆想让小外孙休整下。
不过血缘真是奇怪,冥冥中总会让人想起良善温暖的长辈,也或许与下午解答了一道继承司考题有关吧。 夜已深 ,待空时,我可真得好好回忆并记录下家乡亲人。 于此清明后 ,本律且记如上,并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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