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母这时的脸上还挂着泪呢,但却堆起了慈爱的笑容,她轻拍着闻馨悦的手和蔼的说:“馨悦啊,可别这么说,这事儿啊也不能怪你,这些年你也努力了,生孩子这事儿啊说难不难,说不难啊还真难,做父母和孩子也都是讲求缘分的呢,可能咱们跟孩子的缘分还没到呢,不着急,咱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啊。”
甄母说的多么真诚啊,闻馨悦被感动了,她真心的感激婆婆,感激婆婆对她的安慰。
其实甄母就喜欢看闻馨悦那种对他们老甄家满怀愧疚的表情,这么多年了,没有孙子,老太太也着急,是真着急,就连做梦都想着能抱孙子,每年的春节老太太都是虔诚的跪在菩萨面前请菩萨赐予她一个孙子,即便就是这么着急,她也从不在闻馨悦面前表现出来,她也从没正面催过或者埋怨过闻馨悦,她只是经常的像不经意的说着话就那么带一两句。就像现在本来说着这个抱养来的孩子,结果就带出了闻馨悦刚死去的公公,然后又带出下一代的问题。她的这些不经意简稍带出来的话其实就像蒺藜经常会刺刺挠挠的扎着闻馨悦的神经,折磨着闻馨悦的精神,甄母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她就是想拿住儿媳妇,换就话说就是想儿媳妇在她们老甄家有低人一等的感受,她认为儿媳妇有这么一个致命的缺点,从此就会在儿子面前惟命是从。
“妈,孩子叫啥名啊?”甄诚问。
“叫带带”
甄诚一听这个名字就乐了:“带带?怎么叫这么难听的名字啊?”
老太太有些不悦:“你懂什么啊,这是我跟你爸早就商量好了的,带带,带带,意思是再带来一个,你没看见在咱们老家凡是有一个女孩还想要个男孩的,给孩子起名都叫什么‘领弟’‘招弟’的,咱们给这孩子起名叫带带,不光是能给咱再带来一个孩子,还能给咱们老甄家带来好运气,好福气,好财气呢。”甄母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比城里有文化的老太太都会说。
甄诚和闻馨悦交换了个眼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甄母看着他们的样子说:“你们还别不信,真有这种事情;在咱老家凡是没有生养的,只要抱养来一个,保准能再带来一个。”说着,老太太回头用胳膊肘捯了一下儿子:“诚儿,你还记得你姥爷家前边的二表舅吧,他和她媳妇也是结婚好几年了都没有生养,后来怎么样?他们抱养了一个,结果当年就怀孕了,转过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去年人家这个孩子都娶了媳妇呢。”
甄诚故作惊讶的说:“啊?我那个二表舅的闺女原来是抱养的啊,我还一直以为是他们亲生的呢?”
老太太没接他的话茬,转头又笑眯眯的对闻馨悦说:“所以说馨悦啊,你也别着急了,这个带带啊保准也能给我们带来一个的。”
闻馨悦不敢回应,这种事情现实生活中的确有,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尽管如此但是概率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属于什么情况,她真的害怕大家所盼望的最终只是美好的愿想而已。
所以每次面对甄母那种看似不经意其实是有意流露出的热切态度,闻馨悦总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对于自己能不能生孩子这一问题,其实她内心里真的是有些绝望了。
就在这时,闻馨悦怀里的孩子忽然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挑动了所以人的神经。“妈,他是不是饿了啊,给他冲点奶粉吧?”闻馨悦和甄诚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可能,下火车之前刚喝了的,这才多大会儿啊,来来,我看看,是不是尿了啊。”甄母接过孩子又把他轻轻的放在沙发上,开始解抱孩子的小被子。
还是老太太有经验,小被子一打开,一股子酸腐的又夹杂着潮湿的尿骚味儿立时弥漫了出来。闻馨悦和甄诚凑头一看,哈,小家伙是又拉又尿啊,黄灿灿稀溜溜的大便被小家伙和(huo)弄的满屁股蛋子都是。
甄诚一看那壮观的场面,立即捂着鼻子跳开有三尺远:“呵,这味儿,熏死我了,妈他怎么拉了这么多啊?”
老太太边给孩子收拾着,边笑着说:“你这个臭小子,还说呢,你小时候啊,比他还能拉呢,你就跟个小狗做记号似的,几乎每块尿布上都要挤咕上那么一点,累的我啊,一天光洗尿布去了。你爸还以为你屁眼没长好,往外漏屎呢。”
闻馨悦一只手捂着鼻子嘴巴,一只手指着甄诚咯咯大笑。婆婆不满的斜楞了她一眼,语调也冷了起来:“我说馨悦啊,你现在可就是当妈了啊,这孩子往后的吃喝拉撒可都是你的了啊,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当甩手掌柜的啊。”
闻馨悦立时收住笑容,慌忙站起来想伸手去帮忙:“妈,您交给我吧,我···。”最终她只是手足无措的僵站在那里,因为婆婆已经麻利的把孩子都收拾妥当包好了。
甄母抱起孩子,慈爱亲了一下孩子的小脸:“哎呦,宝贝啊,来看看是不是到新家了。”婆婆把孩子的头稍稍托高一些,慢慢的转了一个圈,然后又对着闻馨悦说:“孩子刚来,妈知道你们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但也得赶紧学啊,妈总不能伺候你们一辈子吧。”
闻馨悦不敢说什么,嘴里一边应着‘是是是’一边想去把孩子接过来:“妈,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像您学习,妈您先歇会,把孩子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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