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课头的一个老师因公出差,让我帮她带几天课。 因为是陌生的班级、陌生的学生,所以我特意提前5分钟进入高三某班教室。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十几个学生,或站立,或趴在桌上睡觉。教室后面的几张课桌被拼在一起,两个男生正在打乒乓球。一个男生看见了我,大声道:终于换老师了。我很惊诧,因为原来的老师可是我们当地教育界的翘楚啊!我走过去,笑问:你们Q老师那么棒,为什么想要换老师呢?男生一脸的玩世不恭:不为什么,老师换得越多越好。
上课铃响了,我站回讲台。那两个男生收了球拍,回到座位上,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大声聊天,嘻嘻哈哈。前面的一个小女生,对着小镜子,美目盼兮,巧目笑兮。左侧的两个男生,头抵在一起,一人一个耳塞,在看手机。拐角的一女生,扔了一个纸团给对角线上的男生。男生从容拾起,展开,品味,笑得直不起腰,而后顺手把纸条传给后面的两女生。于是那一块儿,笑声连连,一片欢乐。
我忍不住了,轻敲讲台,“不要说话了,上课了。” 本来站着的学生坐了下来。聊天的学生,看了我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忍无可忍,我看向窗户边正低头说地正欢的男生,“那个男同学,不要再说话了”。他抬起头,斜着眼看我,“我他妈的哪里说话了?”他的睁眼说瞎话,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我定定地看着他,他毫不示弱,跟我对视。在他的眼中,我没有看见怯懦,只看见了不属于正常学生的匪气。
对峙被突然的咣当声打断。一个迟到的男生,推门而入,如入无人之境。站在讲台上的我,如空气,无影,无形。他回到座位,拿出早饭,美美地享用,仿佛他走进地方不是课堂,而是可以随意出入的食堂。
我深吸一口气,生怕压不住心中的怒气。眼角余光扫到位于门口第一排的女生,窃窃地看着我。于是,默默地在心里叹口气,说,Class beg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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