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凌晨的街很安静,偶尔有卡车经过的声音和远处的狗吠声,我好像习惯了做一个遍观全场的人,然后在舍友平静的呼吸声里入睡。
就快四年了,陆凯斯。
从高三到大三,这四年来,一路兜兜转转走走停停,我终究没有放下你,我们也终究没有在一起。
二
有个学体育的男生对我很好,请我和朋友吃火锅,又对我的感冒嘘寒问暖。不出所料他跟我表白了,在拥挤又昏暗的酒吧里,他说,我喜欢你。
我说谢谢,却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当年的你。
那时候的你啊,可是个深沉又高冷的男孩子,穿着校服T恤在楼道里背书,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是破碎而悲伤的故事。
不得不承认我喜欢有故事的人,然后被你吸引。
我频繁地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努力地接近每一个你身边的人,留心着关于你的一切蛛丝马迹,却依旧不敢上前一步。我知道,那里等待我的可能是万丈深渊。
可是你为什么要先招惹我呢。如果没有那个开始,一切都不会是如此结局,我们会是点头之交的朋友,在日常寒暄里度过剩下的高中岁月,各奔东西,两两相忘。
你好像是喝了酒,在那个暧昧漆黑的出租屋,你说喜欢我。唯独没有说的是,我们在一起。
于是我成了你见不得光的情人,面朝你,背对人群,看着你谈笑风生言笑晏晏,却永远都不敢走进你的世界。
后来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在顾忌什么,才会觉得这份感情羞于启齿难以言说?可是明明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怀着最深最真的感情奔向你,拥抱你,也没有错。
或许错的,是我一开始就选错了身份,让这份感情,注定只能见光死。
你结婚的时候,就不要给我寄请柬了三
为了一份策划熬到深夜,鬼使神差就进了你的空间。看到她给你留言说想你,你回复给她三个拥抱的表情。
这些年来,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被虐和自虐,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心还没有死。
我只能从点滴蛛丝马迹来推测你的近况,以及你和她的感情发展。像最开始那样,守口如瓶,不再提起。别人问起也坦然说,好久不联系了。
我就在这样小心翼翼地时光里,像个小偷一样,窥视你的生活,在心里默默念叨希望你们分手,又害怕分手之后的你会难过。
看吧,这么久过去,我依然拿你毫无办法。
四
后来,你就遇到了她。
然后,我们就暂时结束了这畸形的关系。你说,对不起。可是陆凯斯,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希望,又亲手把它们摔碎,连同我的心。
你们不在一个学校,可这并不能阻挡你喜欢她。为了她你做了很多,甚至留在母校陪她复读一年。你应该是真的打动了她,你们就在一起了。你删了我的留言,删了我的QQ,和她低调又默契地走在一起。
高考结束,我留在了北方,你们都在南方,不同城市。听说大一国庆节你去找她结果被晾一边儿,听说你进了你们学校的团委,听说有个老乡女生喜欢你,听说你做出来自己的第一个软件,听说……
大一春天,我坐着火车南下,去了你的城市。你很欣喜,带着我在那里玩了好几天,我们像真正的情侣,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牵手,走遍大街小巷。
从那里回来之后,我好像丢了魂儿。你从没说过在一起,我却把未来的可能性想了千百遍。我知道你还喜欢她,也知道一切都只是幻想,可我依然甘之如饴饮鸩止渴。
你就像一杯毒药,陆凯斯。
五
我总是安慰自己,我去过你的城市,看过你看的风景,给过你感动,牵过你的手,这就够了。可是我又无时无刻不在奢求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后来呢,后来你们就和好了。她这次应该是做出了决定,她也很爱你吧。不如我爱你又如何,你爱她,这一点我就输了,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
我依然在辗转难眠的夜里想起你,想念你,没有任何内容任何杂念的,只是想你。
想祝你幸福,却发现自己真没有那么大方。
六
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爱情绝缘体。
身边的人一个个脱单,说喜欢我的体育生也开始时不时在朋友圈秀个恩爱,只有我依旧孤独的像个鬼。
总嚷嚷着要找对象,也尝试过恋爱,终究失败,在对你的追念和等待里,优柔寡断地伤害着无辜的人。
我决定放弃了。至于早在我心里生根发芽的你啊,就任凭他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有时候自己都心疼。在感情里不懂去争取,总是被动地等着,无可奈何。可是爱与不爱,是从最初的眼神里就注定了的吧?
而我,注定只能得到一句,对不起。
你结婚的时候,就不要给我寄请柬了七
有个小学同学去年结婚了,今年生了个可爱的宝宝。
一想到几年之后你也会为人父为人夫,忍不住就想落泪啊。究竟怎样的人,才会与你并肩,一同走过世间的美好繁华,最终走进婚姻的殿堂?
会是她吗?
我在这样的猜想和不甘里沉沉睡去。
八
陆凯斯,你结婚的时候,就不要给我寄请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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