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去舅舅家。一年到头最有仪式感的一天开始了。舅舅舅妈在我读书的关键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帮助,没有之一。我始终相信,一定要回报真正爱护你的亲人。求其放心而已。
陪舅舅打一场小麻将。他已经老了,腰佝偻起来了,眼睛也看不大清楚了,胡子拉碴,花白的胡茬子。干瘦。头发凌乱不堪。我们的到来让他笑的合不拢嘴。喃喃自语道,这才是亲人呢。都说外甥像舅舅,别人一直都说我是最像舅舅的,神态动作以及讲话的语音语调都像。外婆今年已经八十六岁了,眼睛看不大清楚了,精神头还好。我说,外婆,该看的见我吗?外婆轻声细语的回答,看不清楚了呢?我知道你的。外婆是肯定会长寿的。我希望她老人家永远长寿。我经常想起来住在她茅草棚子的岁月,瘦瘦小小的外公在杉树林子里当看管员,我们热的睡不着觉。我的暑假作业做不完,我在那里心烦意乱,撕掉自己的作业。躺在长条板凳上睡午觉,一觉醒来,夕阳西下,斜阳草树,我的满嘴都是涎水,头晕脑胀。外婆在菜园子里锄草。时光安静而又美好。
在客厅里吃饭,不喝酒。我用种了牙齿作为托词,实际上身体上也不允许多喝酒,能少喝一顿是一顿。(想起前两天在叔叔家,叔叔斟酒我没有喝,他心里面有想法,我也确有慢待之嫌)。其他兄弟姊妹们自便。来的几个其他亲戚,都已经变了模样,枯坐,相对无言。嗑瓜子,吃橘子。电视机里放的是霍元甲。我想起好多年的暑假,我在舅舅家的农村的稻谷场上看的也是这部电视剧,月明星稀,凉风习习。挥手上吧,这里是全国皆兵。
女儿大了,坐不住,尴尬的气氛,想要早回家。我问她,你能记得住回家的路吗?记不住。她始终是理智克制的孩子,自己想办法要自己的舅舅开车来接。我们在这个间歇,穿越羊肠小道,看故乡的水稻田里空空荡荡。我跟她们表演高频震动法。妻和女儿都大笑。
依旧是分别的时候最煎熬。女儿说,为什么这里的习俗是要把红包推来搡去的呢,好好的给,大大方方的接受不是很好吗?我笑笑,赵匡胤当皇帝也要三请四接,何况我等屁民呢。这是中华文化传承的需要。我让妻把红包给了表妹,再来偷偷转交,形式上就变得柔和多了。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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