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有仁者才可以居于高位,如果不仁之人身居高位,这只会向大众散播他的恶。如果君主不推行天道法度,那么臣民就会无法无天,没有操守;朝廷不信奉先王之道,臣工不相信法度,贵族违背仁义,平民百姓随意触犯刑律,这种情况下,国家还能生存,完全是侥幸。
因此,一个国家的城防工事不完备,武器装备不充分,这还不是最大的灾害;田野没有充分开垦,府库财货不充裕,这也不是国家最大的危害;但是如果在上位的人不遵从礼制,老百姓不学习礼仪,境内作乱此起彼伏,国家灭亡就在眼前。
因此《诗经》教诲说:“天之方蹶,无然泄泄”,正值天下不安宁之际,大臣们千万不可皮皮沓沓。服事君主不遵循道义,举止进退不讲礼仪,动辄非议先王之道,就是皮皮沓沓的表现。所以,作为大臣,对君主提出更高的要求,克服困难去实行仁政,这才叫“恭”;向君主宣扬仁政思想,堵塞邪说传播,这才是“敬”,以君主做不到为借口,而不履行大臣的职责,此乃国之贼。
孟子说,圆规和曲尺,是绘制方形和圆形尽善尽美的工具;圣人,是处理人伦关系尽善尽美的典范。要想做一个好君主,就要尽君道,要想做好臣子就要尽臣道,两者都只需效法尧舜之道就可以了。如果不能像舜事奉尧帝那样事奉君主,就是对君主不敬;如果不能像尧帝那样治理百姓,就会伤害百姓。
孔子说,君道无非两种,不是仁,就是不仁,所以能够不慎重吗?君主如果残酷地对待百姓,那么自己就会被杀戮,国家也会灭亡,即使没有严重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也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处境,国家也会被削弱。
周王姬宫湦死后得了“幽”的谥号,周王姬胡死后的谥号为“厉”,即使他们的子孙都非常慈爱孝顺,也永远改变不了他们的恶名,可谓是遗臭万年。
幽和厉在谥法中都属于恶谥,壅遏不通曰幽,蚤孤铺位曰幽,动祭乱常曰幽。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情曰厉,愎狠无理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
《诗经》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殷商的前车之间并不遥远,那就是夏朝末期的残暴统治,可惜商纣王没有吸取夏桀灭亡的教训。夏后之“后”,有人解释为“王”,在此似乎应该是“后期”之义。
孟子的意思是说,作为君主如果能够效法尧舜,那么行的就是人道,否则就是不仁,即使没有沦落到桀纣的地步,也难免步幽厉的后尘。尧舜这样的圣人,就是人伦的规矩。
【《孟子》简读之离娄篇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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