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的“爬子”从不轻言放弃,他想见巧凤一面,想当面问问她,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一张火车票,带着“爬子”咣当了三天三夜,又转大巴、中巴、摩托车,终于将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爬子”送到了东莞某毛织厂。
还好,正是工厂下班的时段,下班的女工如潮水般从工厂大门口奔涌而出,叽叽喳喳,中间夹杂着少数男工。“爬子”饥肠辘辘,全凭双拐和渴望见到巧凤的迫切愿望撑着身子,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人流中的巧凤。
噫,那头扎马尾脸蛋圆圆、身穿粉色毛衫和牛仔喇叭裤的姑娘可是巧凤?亭亭玉立,如同嫩荷,清雅秀丽,诱人采摘。巧凤瘦了、高了、长大了,更洋气更漂亮了,她走着说着笑着,满脸的阳光,是那样的明媚。
看着从头到脚闪闪发光的巧凤,“爬子”心里有了自卑,有了胆怯,有了不安,迟疑片刻,他鼓起勇气正要呼唤巧凤,却突然发现,和巧凤并肩的是一个男孩,二十岁上下,烫发头花港衫,也穿一条牛仔喇叭裤,跟个不良少年似的,最不像话的是,他居然拉着巧凤的手,色迷迷地看着巧凤,分明,就是个小流氓。
他胸中醋意泛酸,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连连嘶喊“巧凤、巧凤、巧-凤”。
巧凤听到他叫喊的同时,也看见了拄着双拐的“爬子”,笑容在她脸上凝固,瞬间,脸色泛白,眼底墨色翻涌,牙齿紧咬下唇,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爬子”。她旁边的“小流氓”也看见了“爬子”,满脸狐疑,看看他,转头又看看她。
然后,巧凤拉着那男孩,妄想躲他而去,而“爬子”,快速移动双拐,三步并作两步,像个刚上岸的螃蟹,斜插着穿过人群,堵在了这对青年男女的面前。
巧凤身旁的小伙子面露愠色,推了“爬子”一把,问他想干什么,“爬子”岿然不动,透着凌冽和不可侵犯,没有理那小伙子,直钩钩地盯着巧凤。巧凤这时才扯了一抹牵强的笑意:“爬子哥,你咋来了?咱到旁边说话。”
“爬子”跟着俩人来到了一个小餐馆的包间。“爬子”知道了那男孩叫阿林,是巧凤现在的男朋友。那小伙子也知道了“爬子”是巧凤的前任,他长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鄙视。
“爬子”恳求巧凤跟他回去完婚,他们是被巧凤父母同意的订过婚的恋人,她家也收了礼金,她是他的女人,她必须跟他走,没有她他活不下去。
还没等巧凤开口,阿林发话了:“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包办?巧凤现在是我的女人,她根本不爱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浑身上下哪配得上巧凤。赶快滚回家,买二两棉花思思纺纺吧。”说完,拉起巧凤就要离开。
“爬子”用拐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另一只手如钳子般攥紧了巧凤的一支手臂,疼得巧凤龇牙咧嘴。他要求单独和巧凤说话。阿林勃然大怒,一脚踢向“爬子”,“爬子”丢掉拐杖,顺势抓着阿林的脚将他掀翻在地。
一阵七里卡拉,又一阵砰砰作响。当餐馆老板从外面跑进来时,桌翻椅倒,一片狼藉,阿林和“爬子”正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而处于劣势的却是身高体健的阿林,他被“爬子”一手掐脖子一手扭双臂,嘴里嘶嘶地呻吟。一旁的小姑娘巧凤,急得手足无措,急得抓耳挠腮,急得眼泪欲流。
最后出面解决问题的还是妖妖零。巧凤不承认爱过“爬子”,连和“爬子”恋爱过也不承认,更拒绝跟“爬子”回家,她和阿林主动赔偿了餐馆的损失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骨血冰凉的“爬子”在路边思忖着巧凤刚才的话语,脑子却嗡嗡作响,泛白到不能思考。
冷静过后,“爬子”确信,他失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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