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节最后一天,上午下起了瓢泼大雨,下午有场朋友的读书会,担心会不会换了个“歇心堂”地下茶室,举行不起来。到了那儿,一点半刚过,14位报名者齐刷都来了。主讲者蒋凡开版就琢,服务员给每人递上一小杯山茶,茶香溢满了闷热的地下室,抿上一口爽口的茶,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赶紧打开久违的扇子(空调不灵光),阵阵凉风袭来,才安下心来。我边听着蒋凡的话语,边细细观察来会的每一位。有两位翻着归琪老师带来的旧版书《双重人格》,有翻阅着蒋凡下期准备讲的《被损害与被侮辱的人》。旁边坐着在微信上聊了几个月,才得以见上面的杨易母女,她们从1号线的最北端富锦路一路乘过来,再转9号线地铁赶到,怎么也得一个半小时。是啊,都素不相识,聚集到一个地下室为了什么?但每个人都很笃定的样子,桌上摆着新鲜果盘和端午节台湾特色粽子,我想大家不是奔嘴而来,是为心灵的释放而来。
这个“维谷书屋”线下读书会,疫情以来已经是第五次了,每半个月一次,每次都有15人左右,而且每次都会有新人参加。昨天那位归琪先生是从新浪网上知晓有这个专门研究俄罗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读书会,慕名而来。听他随意讲来,从中学起就对陀氏小说情有独钟,几十年来不但读书还热心收集了上百本中文与俄文各种版本的小说,在我们知道的八部著名长篇小说的名字上,他又说出了好几个中篇小说,特别推荐我们读一本叫《涅朵奇卡·涅茨瓦诺娃》,我跟着学读这个书名就引来满堂一阵笑声。归琪先生对陀氏评价极高,我们期待他在下一次能给我们精彩的导读。还有一位新人杨易是1986年出生,她发言中说,在华师大中文系时选读了《俄罗斯文学史》,更是让所有听众瞪大了眼睛。我们都是一批业余爱好者,有的从一本书开始,有的从听讲了解,假如能由点到面,更多知道俄罗斯文学的总体,该多美啊!本来昨天主题就是如何群策群力把读书会办的更吸引人,让每次来参加者花上一个下午能有所收获,无意中就在会员中挖出了富矿。
在坐者有往返以色列工作的磨小伙,有在医院上班的陆医生,有每年要跟政府与企业组团去俄罗斯几次的顶级口语翻译王利亚老师,有退休后还想自学丰富头脑的胡坚钰、陈好宜女士。巧的是昨天有一对小学同学、一对中学同学、一对大学同学。人不多,正好天仙配七女加七男,涵盖了从40后、50后、60后、70后到80后,年龄跨度达40年,但谈起来似乎一点代沟也没有,因为年轻人成熟了,年长者童心了,中年者谦虚了。还不得不写上一笔感人的场景,这家“歇心堂”茶室的王燕女士,她一刻不停在给每人加茶水(也许好喝,所以一会大家就空杯了),穿绿色上衣的她,突然乘我们说话空档,“我可不可以也发个言?”大家鼓掌后,她声音委婉又语气坚定,我感悟到了你们为什么要学陀思妥耶夫斯基,你们会把学到用到哪里……我突然感到文学真的不再是喝茶的人空闲时的专利,倒茶人也在旁听,也在思索,这不就是灰色文学的一种现实写照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诞生于二百年前的俄罗斯,一个北方邻国,土地面积虽然世界第一但又是一个深重灾难的民族。今天没有人号召大家去读,我们为什么自发组织来交流?因为他的文学作品对人性的描写太深刻了,他的文学水准太高了,至今没有哪一位可以超越。我们的阅读是一种享受,我们的交流是一种启迪,我们的心灵对照是一种升华。
每次结束都会有一张合会欢,因为都想留下每次读书会的靓影及余香。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