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冷涩
风入旧梦,吹醒百年的繁华,诗情画意的楼阁,藏着历史波澜的痕迹。掬一缕清风,拂落惹上的喧嚣,往事悠悠,月色如水。
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姑娘,路过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戴望舒的寥寥数笔,让无数人魂牵梦绕,也牵引出无数人对油纸伞的想象。
于是江南、雨巷、丁香花般的姑娘,成了记忆中对油纸伞挥之不去的印象。
迷离的烟雨,长街曲巷,黛瓦粉墙,一朵伞花,悄悄盛开在青色的石板路上,思念夹杂着雨滴顺着伞檐落下,凝成诗行。
远远的是风铃的叮当,小孩子举着糖葫芦和竹蜻蜓,湖畔飘来悠扬的古琴声。瘦西湖的杨柳荫下,依稀可见一玲珑女子,纤纤玉手,弹奏一曲韵味的婉转。
多少个夜晚,我梦见那小桥流水,伴着旋律起承转合,低声吟咏,情节被墨色缓缓晕开,洇染着泪与爱。不经意间的回眸,瞥见那风花雪月,那恢宏壮阔。
梦里的烟雨是浓稠的,消失在没有尽头的青石板街头,而我,撑着一把泛黄的,画着莲花鱼的油纸伞,穿梭于曲折萦回的古道,寻一份无法兑现的约定。在那里,许诺一生一世,直到死亡的来临;在那里,许诺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我仿徨彳亍在寂寥的雨巷,像那多愁善感的诗人,寻觅他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梦里的路灯总是昏暗的,伴随着晚归行人哒哒的脚步若隐若现,灯火葳蕤,窗外的长廊已落下一地的花瓣。
当往事成追忆,歌声飘渺悠扬,昔日的辉煌,昔日的风华,已随着褪色的油纸伞,渐行渐远。
残缺的风漏了一个角,漂泊一场瘦削的回忆,鸿雁飞向南方,追纸鸢的身影,消失在渡口河畔。
浅浅的月牙挂在天边,像是一抹笑,淡然而柔和。握住一份懂得,裹挟内心的独白。
儒雅、多情和倜傥的历史离我们远去,风流往事,才子佳人,仍在无声地谱写着他们的红尘小曲。画一幅江南烟雨绣牡丹,世间万物,唯美人与酒是不可辜负的,也许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便是一见钟情,万劫不复。
当我转身望见那个角落,孤独感犹如潮水将我淹没。你的背影,伞间绣着的轮廓阴影,刺痛了我的双眼,无数次地驻足,只为等候下一次花开。
天的颜色暗了,浮华泯去,泪水模糊了面容,亦模糊了回忆。寻梦的人儿啊,不知疲倦地奔跑,下一秒,张开紧握的双手,风轻轻从指尖拂过,不着痕迹。
落日挽留的隐没,在那座满是故事的城市,徒留下一缕唏嘘,浓墨泼洒的心事,草篆多舛,笔下存旧念,情字不敢轻易落款。于你之后,我便再无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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