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呢,坐落在深圳的城中村,家庭成员有父母、我和弟弟妹妹。哦,对了,还有一只一岁多的蓝猫,我们亲切地称他为“大佬”。家里除了大佬,年龄最大的是爸爸,他是60后,年龄最小是弟弟,他是05后,九月份准备上初一。虽然爸爸的年纪最大,管事的却是妈妈,爸爸常说,家里小于十万块钱的事不要找他,他不管,要找就找妈妈。显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爸爸是滴滴司机,妈妈是幼儿园保育员,但妈妈不喜欢“保育员”这个词,所以我们就当她是幼儿园的生活老师好了。她还做了一份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兼职。经常从饭店里带些好吃的回来,有时是客人吃剩下的,有时是山楂等零嘴。
虽然妈妈没有没收爸爸的工资卡,但她还是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吃、穿、用,尽量满足我们。至于爸爸的钱,全都花在买车的贷款上了,当然水电费也是爸爸承包的。他们总是因为钱而吵架,妈妈总觉得爸爸对家里的财政支出没有贡献,钱不是花在车上,就是烟上。我也曾多次劝爸爸戒烟,但都无果,爸爸说,抽烟是他唯一的爱好,可不能把他唯一的爱好都剥夺了。可是他经常看小说呀,那些网络男频小说,他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他无聊拿来打发时间作为消遣的。而爸爸则是觉得,妈妈花钱大手大脚,不为家庭考虑。我虽然赞同爸爸说的话,但不可否认的是,妈妈花的钱都是用在我们身上的,她从来不舍得给自己花钱,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听说爸爸从小就爱看书,手里总是捧着《三国演义》或者《水浒传》,总之,四大名著他都看了个遍。每次考试写作文,也总是文笔最好的那一个,经常被老师拿来朗诵。他也爱写诗,在追求妈妈的时候给她写过情诗,在奶奶去世的时候写过悼念诗。他年轻时写的那些诗,到现在我还能找出来翻阅欣赏。也许是这个原因,爸爸接弟弟放学的时候会被同学们叫作老师,颇有一种语文老师的风范。所以,我也会劝爸爸多写写文章,成为一个作家他不香么?可是爸爸死活不听,我不知为何他如此抵触写书这件事。写着写着,总会有收获的。
我们仨小孩的出生地完全不同,我出生在深圳,妹妹出生在河源,弟弟出生在贵阳。这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的关系。奶奶重男轻女,那时候妈妈未婚先孕,没钱去医院生我,只好请了个接生婆,在家里生。奶奶看到我是个女孩,抱都没抱过我,直到有一次看到我一两岁时自己半夜跑去上厕所,对此感到惊奇,也就慢慢接受我了。送我去上幼儿园,带我去捡瓶盖玩。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每次想起奶奶总是忍不住落泪。
妹妹是在大年三十出生的,娘家没人照顾大着肚子的妈妈,所以妈妈跑回娘家去生产,也就是河源,医生给妈妈打了催产针,所以妹妹是2007年的最后一头猪。但妹妹死活不肯承认她属猪,硬是说自己属老鼠,但老鼠也不比猪好啊。也不知妹妹是不是属猪的缘故,她现在特别懒,懒得连饭都不吃。每天都在睡懒觉,别人在吃饭她在睡觉,别人在吃饭她还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们闹脾气。
至于弟弟为什么是在贵阳出生的,原因很简单,大姑叫爸爸去贵阳开个连锁的五金店,于是我们就跟了过去,把奶奶一个人留在了家里。我清晰地记得,那时候妈妈问我,要跟爸爸妈妈走,还是要留在奶奶身边。我看着奶奶的眼神,还是决定去贵州。可是我没想到,那一别,竟成了永别。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没有跟着爸爸妈妈该多好,要是能一直陪在奶奶身边就好了。虽然奶奶待我不算特别好,但人总是得学会知足。
我在贵阳上起了幼儿园,然后是小学,贵阳是一个很多少数民族的地方,我读书时,甚至班上也只有我一个人是汉族。那时候我们接待来自深圳的领导都穿着少数民族服装。我还学会了腰鼓。
妈妈那时候还是个家庭主妇,顺带负责给员工们做饭,她闲暇之余都会绣十字绣,我记得最多的就是妈妈左手拿着十字绣,右手拿着针的样子。现在她的十字绣都拿去裱了起来,挂在了家里。
在贵州时有一阵子妈妈带弟弟和妹妹回了深圳,不久之后,弟弟和妹妹就开始高烧不退,连续几个星期往医院跑,医生说,赶紧办住院手续吧。妈妈没听,那时候我们穷得连院都住不起。后来妈妈实在没办法了,求着大姑让她想想办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妈妈开始相信鬼神。
大姑请了一个神婆过来,神婆对着妹妹念叨了几下,然后给妹妹喝了符水,妹妹喝完马上就清醒过来,高烧退了,说话也清晰了。神婆说,是奶奶上了妹妹的身,导致她一直发高烧。妈妈说,她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件事很神奇,所以想在我身上故技重施。可我不相信呀。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坚决抵制封建迷信。对于为什么喝了符水就会好,我的政治老师也解释不清楚。
我从出生至今已有十九年了,这十九年的事情,岂能一篇文章就说完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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