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博尔赫斯,不得不承认他作为一个伟大的作家,经历更多,体验更多,也替我们说出更多。
真正的文学家、艺术家,常常有着更澎湃的感情,更敏锐的触角,瞬息多变的思考,他们跟我们所处的世界实际上是不一样的。我们的一天可能是他们的一年,我们的一年也可能是他们的一天;他们可以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他们的空间不只是三维,可能是四维、五维,他们会在一分钟之内穿越不同的宇宙。
——智极成圣,情极成佛,他们就是尘世里的圣,泥泞中的佛。
一般而言,我们会觉得伟大的作家是在为大众发声,但是真正能引起我们共鸣的常常是他独特的经验和表达,只是这样的共鸣,是可遇不可求的,因为他们绝不迎合,只是等待。
有一次莫言到法国参加学术研讨,一位老太太在会场等候多时,她告诉莫言:他在小说里写到自己小时候物质匮乏,喝饮料的机会特别少,好不容易喝到,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吞咽,直到喝得一滴不剩,透过玻璃瓶底,他看到了太阳的长长短短的光。这样的经历她也有,而且那种感觉一模一样。——我们可能也会在某一本书中,某一个角落,邂逅这样一种“理解”,他知道我的感受,他理解我的思考,原来这世上真有一个人“懂我”。
——也在这样的书页前,长舒一口气。
——原来,你也在这里。
博尔赫斯说:“所有的人都从生活中得到了一切,但是大多数人自己却不知道。”
其实,那个人一直都在,只是我们不知道。所以,不要放弃,不要绝望,往前走,往前走,直到我们相遇,直到我们看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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