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论
“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我们这个时代,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人耗尽自己的全部时间来打入集体的公共头脑。打进去的目的是为了操纵、利用和控制,旨在煽动狂热而不是给人启示。在人们脑子里留下持久的烙印,使大家处于无助的状态,这就是许多广告造成的后果,也是许多娱乐造成的后果。”
麦克卢汉写作本书的目的,旨在“利用这种新型的商业教育,给它心目中的猎物开窍”,是在不攻击文化与传媒的立场上解析该漩涡的作用机理。作者本身是“用旁观者的态度观察处境”,以理性的距离从中得到乐趣,再让乐趣带来线索。
本书用评述的方法,只揭示这些工业符号可以被理解的意义,而不是努力穷究全部意义。这些工业符号出现的时代,冰山上层的阶层正在搞懂技术如何改变世界,以及传媒如何改变人的思维模式,从而控制媒介、开拓市场,以榨取利润。
在工业时代以前,即印刷时代,1450年前后的活字印刷术带来的是纸面上的理性世界。而此时,依逻辑排列、单一感知的印刷品,即将让位于电视、电脑等复合媒介(已经发生了),且工业时代的复合媒介正在重塑“工业人的民俗”。
所谓民俗,大抵是一类有共同身份的人,通过口传故事和歌谣世代传承的信仰、风俗和价值观,是民有和民享的。而此刻,社会的民俗正在被大众媒介决定,媒介告诉人们,这个季节买什么牌子的衣服,买什么颜色的鞋子……可民俗自古以来似乎都是如此,原始社会的酋长和祭司不也编造了一系列文化体系用来控制大众吗?
非常明显,企业与政治的主要性质,已经是给被动的公众提供消遣和娱乐。而在那个时代,出于自己所不希望拥有的“道德上的义愤”,麦克卢汉对工业人“被商业和广告操纵”的观点非常刻薄,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全面的抵抗和全面的投降一样,代价是太高了”。
爱情的故事讲完了,恋人走向婚姻;企业的故事讲完了,总办走向IPO;日本的故事讲完了,江户走向下流;人类的故事讲完的一天,文化会走向gc呢,还是走向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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