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藏冬
闲了三年五年?我自己都忘记了。就这么闲散着闲散着,心便开出了藤蔓纠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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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翻出从前工作的东西,竟觉得已是离我很遥远的事情。仿佛那个有摄影有模特有有趣朋友还有肆意旅行的日子,我已经再也无法触及。每每想到这里,内心就会翻腾着莫名的伤感,然后各种羡慕和跃跃欲试的情绪开始蔓延到全身,直至深入灵魂,才开始悄悄的生根发芽,时不时的尝试一下如何挣脱肉体,绽放它的自由和生命。但它的所有挣扎,都限制在了一个特定的圈里,这个圈叫做现实,生活。
谁能真的舍弃的了现实生活呢?即使你付出努力,它偶尔还是会充斥着无力感,即使如此,也不能放纵自己浑浑噩噩的度日,因为挫折考验总爱堆积起来发起攻击,必须要随时备战。身边的人都在紧绷着应对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先示弱,担心另外一个人会因为自己的示弱而失去支撑。只好,也只能开始想尽各种办法,向着有正能量的方向前进,把生活安排的有条有理,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自己放弃的一切,还有圆满的家庭。事情来来回回的,也只好告诉自己不这样又能怎样呢?生活还是要寻着快乐才有意义。
快乐的闲散着,闲散着生活。可闲散总会让人关不住回忆的门,那些伤心的,尴尬的,快乐的,受屈辱的,还有无忧无虑的日子,都会倾泻出来。回忆一遍又一遍,逐渐发现很多负面的都被遗忘,留下的只有儿时的无忧无虑的记忆。大概老了说的就是这种忆往昔的心情吧。
往昔,儿时和小伙伴们一起奔跑在草地上,看马看牛羊,还有四处闲晃的野驴。调皮点儿的,就自己追着骑上去,得意的四处逛逛。女孩子们就一起结伴去采马兰花,一起追追壁虎,一起翻墙上树摘果子和沙枣,再找个有泉水的地方,喝泉水,吃果子。记得大家都害怕但还是想去的一个叫亚马图山的地方,传说那里是曾经战争时期修建的山洞,贯穿的整座山,里面还有很多支洞,小时候大家都在这里练胆量,独自一个人拿着手电或者火把,从这头穿到那头,自己把自己吓得惊心动魄的。吓完了,再千里迢迢的回家。就这么过着的大家都特别的快乐。
等到初中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忙着学习,也就渐渐的淡忘了曾经的无忧,草原好像也因此失去了快乐似的变得荒凉。除了成群的马牛羊,野驴也失去了踪迹,草也不再过膝,连曾经漫山遍野的马兰花也失去了踪影,冬天也没有能把自己半个身子掉进去的白雪,泉水也不再汇聚成小溪,也没有了满河床的冰可以踩。每每学校寄宿结束回家,路过入眼的都是满圈的黄沙。荒了草原也慌了人心。人们开始小心翼翼的保护这片土地。
一直到高中结业,这片承载着大家童年的土地,才又开始放出光彩。每天都有人开心的奔跑在绿色的草原上,或手里牵着风筝,或四处悠闲散步,看夕阳升起又落下。直至非典病毒的到来,加上特殊原因,我不得不携着行李,从城镇踏入广袤的草原牧场。虽是炎炎夏日,草原却依旧清凉。草原上的牧民们居住都是很远很远才有一户,并不集中,所以没有电,没有淡水。我去的时候条件算是比较好了,家家都安装了小型的风力发电机,虽然得节省着用电,电灯有了供给,替代了一直使用的蜡烛,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草原生活。
网围栏里的马儿夏日草原的清晨,并不炎热,相反还需多穿衣物才能抵的住当时的微冷。草原上太阳初升,放眼望去满眼是绿色的草地,草叶上露珠伴着晨辉闪耀着。经过晚上简单的“培训”,我和表妹赶着整群羊,到草原上放牧。因为禁牧政策的逐渐实行,每家都用网围栏圈起几千亩草地,方便了草原的恢复,也方便了放牧的人们,不需要再像从前时时刻刻的看着羊群防止走失,只要把羊儿赶出羊圈,让它们自行寻找草茂盛的地方觅食,等过了三五个小时,羊渴了,就会聚集到牧民自己打的井口下,等着我们去打水给它们喝。等喝足水了,羊群们就又开始四处溜达觅食。我就可以躺在草地上看书,或者四处捡各种好看奇特的石头。偶尔也骑车摩托车去找走失的小羊,幸好科技发达了有了摩托车,要不骑马去找我还真的是骑不了,估计就会错失了找羊途中看野鹤起舞的场景。看到它们的时候,它们正三三两两的煽着翅膀,相互耳病厮磨,它们的身体是灰白黑相间的,我当时怔在了那里,眼里除了夕阳下野鹤的舞姿,再不见其它,直到它们发现我,陆续飞走,我才直到,原来,在内蒙古的草原上,不止有野兔,狐狸,狼,大雁,还有美丽的仙鹤。
傍晚,头羊带着羊群有条不紊的回到了羊圈,我们和附近的牧民堆起了篝火,开始了牧区仅有的娱乐,泼水唱歌嬉戏,各种飞虫似乎也沸腾了,四处飞舞发出嗡嗡的声音,追逐着人们的脚步,直到夜渐深,才各自回家休息,随着灯光的熄灭,四周瞬间陷入了安静,带着一天的新奇和满足,听着阵阵的狼嚎声,进入了梦乡。
儿时那片草原回味着草原上的美景和见闻,结束了我一个月的牧区生活。每每回忆当时,依旧觉得惬意,觉得温暖,觉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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