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陪爸去医院给腿换药。
医生在忙,让我先将爸腿上的纱布揭下来。我蹲下来,把爸的裤管挽上去,然后轻轻上手去揭。尽管很轻,但纱布粘得结实的地方,揭时爸还是疼得腿一抽,然后他看看医帮生,又看看我——我知道,他是想让医生帮他揭,可人家医生忙着呢,腾不出手来。
我动作更轻更慢……终于,看到了一周前被缝了五六针的伤口,还不错,封口处看样子不红不肿,没有发炎,旁边三处小伤口有两处已经愈合,只有靠近缝合处的那一个口看起来还需消炎处理。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一直担心伤口愈合不好再感染呢,现在看这情况,心里略微踏实些。
医生拿着药水纱布过来,先擦拭伤口,然后上药,包扎……正忙活着,邻居军婶过来了。医生问她吃了拿的药是否好些了,她说不见好。医生说:“恁好的药你吃了还不见好,怎么啥药到你那儿都没效啊!”军婶无奈地摇摇头。
军婶跟我妈年龄差不多大小,平时家里有多余的菜或者啥瓜果爱给我们送过来点儿。军叔和我爸年轻时爱在一起喝个小酒,早些年军叔也得了脑梗,虽然他现在情况比我爸好点儿,但也只是自己可以拖着一条腿稍微走走而已。所以,平时闲下来军婶喜欢来我家串门,跟我妈唠唠家常。军婶问我妈现在情况如何,我说她好了,就剩锻炼了。
军婶说话时头会不受控制地摇,而且说话也不流畅,应该也是哪里有病吧,可是到医院看,医生也说不清楚。我后来发现,很多上年龄的人似乎都有这样的情况,就是说话时头会不受控制地抖动,印象中我小时候看到的奶奶好像也有这样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许是哪个神经中枢出问题了?
老了,人老了,各种各样的毛病便都找上来了。想想人这一辈子拼到最后,说到底拼的还是身体,不是吗?谁的身体好,谁的生活质量便高,谁便可以笑到最后。记得爸年轻时,除了军叔,跟他一起喝酒的还有两三个叔叔,其中一个叫庆真的,我对他印象不大好,就因为一次他们在我家聚会时,可能是酒劲使然,庆真叔对其他人很是看不上眼,吹嘘自己儿子在外边多能干,给自己拿的什么好酒,然后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瞅瞅,这是皮的,皮的,知道吗?七八百呢!”八几年,七八百当然不是小数目……那以后,我就觉得庆申叔太不可一世,爱吹,我就开始不喜欢他了。
庆真叔也教学,是我们村小学的校长。他也很会来事儿,所以早早就晋升了中高。曾经,他和我们镇的某位主任,据说是我们镇教育行里工资最高的。他教学教音乐,后来退休没事儿就拉二胡。曾经,我以为他的生活超级美满幸福。可是,没想到后来他竟然得了一恶病,退休两三年竟然就撒手人寰了,着实让人震惊!再看当时一桌上喝酒的他们几个,如今状态最好的当属长发叔了,至少眼见的他还可以骑着自行车村里转悠,清江叔也还好,除了手会不受控制地抖,还可以劳动。
所以,一句话,人生在世,身体是一,其他都是零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