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有很多场合不愿去,比如人很多的ktv,和一群不太熟悉也不太能玩到一起的人聚餐,三个不是非常好的朋友约会,仿佛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
也有人说这是社交恐惧症的一种表现,顾名思义就是害怕社交,但其实真正的社交恐惧症患者要比这恐怖许多。这类人不过是存在着某种抗拒心理,我把这种情况称之为趋避性社交。
这类人不是不懂得如何与他人相处,也不是不懂得左右逢源。不过是内心深处抗拒,同时包含着深深的不愿意。不愿意到自己不喜欢的场合,不愿意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处,不愿意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不愿意爱不爱自己的人。
对某些事我不再有耐性,不是因为我变得骄傲,只是我的生命到了一个阶段,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一些让我感到不愉快或是伤害我的事情上。对于愤世嫉俗,过度批判,与任何形式的要求,我没有耐性。我不愿去取悦不喜欢我的人,或去爱不爱我的人,或对那些不想对我微笑的人去微笑。——梅丽尔.斯特里普
是啊,人到了某一个阶段,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取悦他人了,去迎合一些自己不愿意不喜欢的事情,那是多么劳累的一件事情。
也许这样让人看起来觉得你是孤独的,觉得你是不合群甚至是难以相处的。
但那又怎样?
我曾经受过那种在一个环境里各种不舒服的折磨,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但你不得不努力用扭曲的皮囊裹挟着它们。
在两种力量不停地抗争下,你似乎也很累吧!
我也曾经羡慕过那种自来熟的人,仿佛跟身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很谈得来,可以很快成为朋友。他们处理起身边的一切关系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他们仿佛是天生的交际花,头顶还blingbling闪着光。
可轮到自己就不行了,总觉得人跟人之间的相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那种一开始就靠的很近的关系,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浑身不舒服。
在这样一种关系里,我总是怀着深深的不安感,别人敬我一尺,我就得敬别人一丈,别人给我个小小恩惠,我便巴不得倾其所有。
这样多次经历下来,终究明白,有的关系会让人越来越舒服,而有的关系,显然是一根缰绳,将人捆绑。
人与人之间似乎也存在着一种莫名的磁场,有的人一开始就可以相互吸引,然后越走越近,而有的人之间的磁场是互斥的,靠得越近,就会被斥得更加遥远。
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大抵如此吧!相同类的物体才能聚集在一起,相同群体的人也才能够相处得来。
和那种相处起来不舒服的人在一起,也不过是在演绎着一场尴尬。
记得有一次,一个好朋友叫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活动,这个活动是我这个好朋友的其他朋友组织的,但是她的这些其他好朋友,我并不熟悉。刚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在我这个朋友的苦心劝说下,我败下阵来,最终答应了她一起去参加这个活动。
但是由于大部分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也无法做到和别人第一次见面就天南海北的聊得起来。而我的这个朋友一方便要顾及我的感受,而另一方面要考虑她另外的朋友,整个活动中,我看得出来她也挺为难,而我也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为了不让我的朋友看起来那么为难,我努力融入到整个环境中,也努力和其他人聊天,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整个过程中,我是不快乐的,甚至是痛苦的。
因为不熟悉,也因为觉得对方并不是那个一眼见了彼此就觉得相见恨晚的人。所以我在说话的时候更显得小心翼翼,在做事情的时候也尽可能做到让大家都满意或是看起来不那么糟糕。可是天知道我的内心是如此的别扭。
活动结束后我轻微的喘了口气,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下次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宁愿一个狂欢,也不要去享受人群中自我的孤独。
可是后来的很多次,我还是没能幸免这样的情况,我依旧做不到完全坚持自己的选择,也没能做到改变自己一些劣根性的东西,我依然在喧闹的人群中自我孤独着,依然在做事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我改变不了环境,也改变不了自己,然后独自在深深的漩涡中,努力的自我挣扎着。不知道在今后的生活里我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自我挣扎,我做不到脱离这个时而陌生时而熟悉的世界,我也做不到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唯独能做的,是在热闹喧哗的闹市里,觅得一处清净之所。
不知道这广阔的天地间有多少像我这样,一边自我挣扎又一边自我救赎的人,或者是有,或者是无。或许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两个魔鬼,一个臣服于这个鲜艳的世界,一个一点一点的做着反抗。
旗鼓相当的两个魔鬼,谁输谁赢,无从见分晓。于是身体就这么被撕扯着,剩下一副皮囊,在这漩涡中随波游荡。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愿天地不要那么广阔。
而天地不变。变却的是环境,是欲言又止的冲动,是想说却不能说的话,是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是想爱却爱不了的人,是人心。
唯愿心有一处僻静,人生自在清凉。
愿有一处春光是属于你我,属于灵魂在游荡的人群,愿终有一天,你我,都能为这游荡的灵魂觅得一处清幽自在之所。
人生那么短,请和让你舒服的一切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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