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

01

老张身份证上退休日期是4月15日，今天4月21日，他上下午按时打卡。

“坚持到4月底？”有人笑着问他，他笑而不答。

老张精廋的身材，戴着老花镜。不知道睡觉时，会不会放下他的手提包。在路上，在饭堂里打菜，或者手里拿着，或者夹在咯吱窝里。

老张负责农村环境卫生，20日还和城管一起到街道上、农村公路边检查卫生。

02

老陶的生日是1月5日，2022年老历腊月十四。按照习惯，到了日期，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过年前，老陶几乎天天上办公室，也不做什么事。年后，老陶又来了。在走廊下晒太阳，跟一帮老同事聊天。见到每个人都笑嘻嘻，格外热情。

逐渐逐渐的，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到了街道上梧桐吐绿的时候，再也没有来过了。

03

午饭后，另外一个老张与老姚散步。来自北方凉爽的风吹散了闷热，阳光忽隐忽现。

“我们都是七月份退休吧？”“是啊，过完端午就准备卷铺盖滚蛋了。”

“想想刚上班，就像昨天。在这块土地上混，一晃四十年了。”“人生有‘三晃’，一晃长大了，一晃退休了，再一晃就没了。”

“想想当年，豪情壮志，想干一番事业，没想到四十年原地踏步。”“我不这么想，就在这里，也累过，也醉过，也开心快乐过，也伤心流泪过。四十年弹指一挥啊，值得。”“有一句诗，‘今生今世已惘然，山河岁月空惆怅’。”

后记

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季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