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消除那创伤的存在
于是 用温热的泪液
你将昔日层层包裹起来
那记忆却在你怀中日渐
晶莹光耀 每一侧转
都来触到痛处
使回首的你怆然老去
在深深的静默的 海底
席慕蓉说,“我的文字并没有那么好,是你们自身的感动给它增添了力量和光泽;我的世界原本与众人无涉,是你们诚挚的共鸣,让我得以进入如此宽广辽阔的人间”。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很感动,读到这首诗,竟有一种眼泪溢出的冲动。
天气一下子转凉了,早上走出地铁口的时候,感觉已无法承受扑面而来的寒气,而在这样的天气里早起毕竟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昨天问我哥,每天起早贪黑拿了一点的工资,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说,为了我们的美好明天。乍一听虽然有些矫情,但毕竟也是最真实的回答,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目光短浅,总是在自己能看到的格局里兜兜转转,因为我一直觉得有太多的未知横亘在今天和明天之间,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我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大概天生就继承了母亲忧郁的气质,大概从那个冬天愈加明显……
最近又开始做梦了,母亲、外婆,一次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是平常生活的模样,有时候却是朝我大吼大叫,所以对应着有时候醒来就忘记了梦中的场景,有时候却要在瞬间被惊醒。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接受了至亲故去的事实,后来却发现并没有,只是越来越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个话题了。2012-2016,四年过去了,渐渐习惯了将称呼转换成“母亲”,觉得这两个字的重量远比“妈妈”要深沉,也渐渐适应了没有母亲陪伴的日子,学会一个人去思考,一个人去面对。我依然是个孩子,我依然要在日出与日落之间为了生活的种种纠结、挣扎、彷徨,可我知道,有些事真的只能我一个人面对,就算母亲还在,依然改变不了一个人走出去的事实。我从湖北跑到了四川,又从四川跑到了北京,这几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但终究走过来了。经常会在此间的个个瞬间想起曾经的种种遭逢,就像看到清华的银杏黄了,就想起川大的那两条银杏路,想到那一年一个人在银杏路旁发呆的样子,想到在湖边边听张韶涵的新歌边流泪的样子……那些,真的走远了,经常渴望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可以走过就忘却,然而不行,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似乎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人,所以我们敏感的心总是那样脆弱,记忆力总是让自己吃惊,也许毕业时老板说的是对的,我也在想,就算没有经历家庭的变故,我依然是一个太爱纠结的人,纠结会让自己很累。后来,亮亮告诉我,要学着去接受自己现有的一切,然后才能在改变的基础上成为更好的自己,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常常给自己熬一碗又一碗的“鸡汤”,似乎奏效,因为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是相对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读到《蚌与珠》的时候才会有难言的感动。
母亲的离世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悔恨、自责长久地包裹着我,越想忘记,记忆越清晰,所以后来我试着放下排斥,将那段过往包裹起来藏在记忆深处,尽管每每想来总也有忧伤蔓延,但也在一个个渴望回首的瞬间,给回忆找了一个最大的寄托,我知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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