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有轻度抑郁症,精神状况和身体机制越来越差,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和生活。
偶然在某个平台上看到了义工旅行招聘,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到了西藏拉萨。
西藏,世界第三极,好像能用他的胸膛,治愈所有人的伤。我也是去寻求依偎的人。一想到西藏,我似乎是得到了一颗救心丸一样,紧紧握着,丝毫不敢放松。
我立刻联系就联系了鬼哥,鬼哥在拉萨经营着一家酒吧。买了一个月之后的火车票,期末考试结束的当天,2020.1.4。
鬼哥捕捉到的神奇一幕-------海底路火车上,戴着耳机,听着那头小伙伴和家人对我的无尽关爱,我感动不已,没有孤身去往千里之外陌生征途的害怕与无助。他们默认了我荒唐的任性。没有追问一个个的为什么。我也向他们保证了我的安全。
西宁站快到了,所有人准备下车,去往拉萨的进行换乘,终点站是西宁的,终于是离家更近了。
车厢里几乎都是在外上学的学生,一个个的行李箱挤得连一只脚也无处,被早早地搬到了过道上。
还是那个男孩子,不高不矮,瘦瘦的,黑黑的,大概是在内地上学的缘故的原因,微微透着高原红,看得出是个藏族人。
还有三十分钟到站,他把外套脱了,撸起了袖子我看着他忙忙碌碌的,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从行李架上搬下一个又一个沉重的行李。旁边人默契的帮他接过头顶的箱子。没有人走动,都在原处等待着他。
偶尔会有人会说句,谢谢,他害羞极了,脸红红的,转身继续搬下一个。很快,行李架就被清空了,他从车厢的这一端放眼望去,确保了一个都没有落下,也就跨过重重关卡,回到自己座位上。
好像他是这节车厢的专属搬运工,理所应当的履行职责。
好像也不是,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客气的说谢谢之类的话,他们之间不存在距离感,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或许,他们骨子里的信仰,一脉相承,彼此熟稔。
离我远远的牦牛换乘时,这个藏族男孩,履行着他的信仰,又把一个个行李箱,谨慎的塞满两排行李架。没有人再会说些什么。
他们的世界里,心是连在一起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胜过千言万语。那个世界,我从未进去过,也从未看到过。
我装模作样的拿着书,偷偷盯着他们的眼睛看。都说眼睛是心灵窗户,实在的灵魂。这双眼,没有防备,满是星光,不期然和它对上,会微微一笑,当真温柔。
他们问我,兴奋不兴奋。我想了想,好像没有,我很平静。
我本无意窥探他的神秘。如此平凡,只能敬畏。
经过格尔木,那曲,隔着车窗向外看,火车周身被从地上长出来的细细的雾包围,模糊了火车头,仿佛这一刻并不存在,一切都凝固了。
白,刺得眼疼,不舍挪动一下,因为如此我才知道我还在,它也不是无形的,只是使世间红尘黯然失色,让我们习惯了它的姿态。
旁边的藏族小哥,不时提醒我不要盯着它一直看,对眼睛不好。虽然我没听太懂,但是我也知道他的好意。拿过他给我的棒棒糖,含在嘴里,好像这个高原反应还不是太难熬。
我一边安静地听着他们唱家乡的歌,一边用手机贴着窗户各种拍,唯恐忽视每一个美景。小哥特意和我换了的窗边的位置,以为我没见雪,好让我尽情欣赏拍照。其实,我生活在北方,见惯了雪,虽然现在全球气候变暖,雪下的少了,但是我和雪彼此还算不上是陌生人。我没说实话。
窗外,那是一片白纸,我得重新开始着色。不再是抑郁色。
见得第一个村庄那曲站,小哥下车了,又上来了好多牧民,带着他们的孩子。
脸颊上两团苹果红,不时笑起来,格外娇羞。个个都着民族装,妇女和小孩的衣饰格外绚烂,无论是上衣还是半裙,长裙,颜色极为艳丽,肆意张扬着他们的热情与奔放。数不尽的珠宝镶嵌在他们的头发上,脖子上,手上,衣服上。
暗暗低下头审视自己一番,一身黑,黑彻底了。
男士们多着白色,黑色,棕色的长袍,戴个毡帽,年纪大一点的编着长辫,年轻人和僧侣留着短发。佛珠大概是所有人的共同点了,要么图出行方便戴在脖子上,要么攒在左手里,周而复始的拨动着。
今年的藏历新年比春节晚了一个月。或许他们并不是去置办年货的。圣城拉萨,是所有藏族人民一生都向往的地方,亲自给布达拉宫献上哈达酥油,在大昭寺门前磕长头,即使仅仅是看上一眼圣城,那也是与其信仰最贴近的一次交流。
有多少人是第一次且仅这一次,怀抱赤城,奔赴最后一站。两个小时后,最后一站
不知觉,窗外的白成了黄,还有一群牦牛,寻找着冬天的一日三餐,映照在手机里,也只是像粗心洒落的墨点,斑斑点点。
纵横的雪河,也曾有缘在同一个山头游戏一段时光。窗户上的水珠被阳光逼得无处躲藏,还没来得及壮大家族,就已飞升成仙。而我的眼只能眯着。
三十八个小时,列车到达拉萨。两天一夜,统共迷迷瞪瞪的睡了四个小时。
但是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和身心疲惫。曾经从上海到郑州熬过的那二十七个小时,真的是只有煎熬和痛苦。
这次更长的旅途,收获只是美景,美人,美事。当然,还有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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