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写下一行,删了,再写,再删,反反复复,就是定不下来,唯恐可爱的你们,感受到一点点伤感。因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坏的情绪,不该表露,何况分享。
但是想来,你们从来不是我的观众,我也从未登上过精彩的舞台。
正因如此,我们都是平凡人,我说着,你听着,或者,你说,我听,最好。
经历了抑郁,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病症。平凡不过的我,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殊荣,要承受这件事。
在学习上,我不算坏孩子,在小学初中也曾当过别人家的小孩。高中三年,奋笔疾书。最后的结果,出乎意料,无奈进了省内的二本院校。
大学生活没了高考时的紧张感,膨胀的不像话,还好有地球引力没能飘的太远。而且,你会真切体会到没有何以琛,也没有贝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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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课在教室,没课在宿舍。吃饭,厚脸皮地让舍友带。一年之后,突然开始暴饮暴食。好像是一种报复性饮食,以弥补我的空虚感。那个时候,我每天晚上都独自坐在六楼,旁边一堆面包,奶茶,我感觉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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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体重达到了一百二十斤。愧疚感很快吞噬了我。走在路上,头总是低着,时不时喘不过气,刻意加大步子,心里默念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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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在食堂一楼吃饭,别人问我,为什么,我的回答是便宜。这是个最显而易见的正确答案。而另一个答案是,一楼不用排队,因而我不会焦躁,不会有颤抖到想要逃跑的冲动。
此刻,我多么希望我是一个透明的人,纵使再狼狈,也不会被人嘲笑。
我找过心理医生,却再也没了勇气。我试图自救。是不是可以吃点什么药,知乎上有好多人回答。但是,最后我放弃了药物治疗,寻求一个真正的救赎。
迷失的小鸟,只要还有一双飞翔的翅膀,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到了西藏。
西藏,世界第三极,好像能用他的胸膛,治愈所有人的伤。
下了火车,鬼哥接到了我。
“丫头”
“有没有高原反应”
“我口袋里有葡萄糖赶紧拿出来喝了,在右边口袋里,左边还有奶片也给拿着”
我乖乖的照做,还没能从鬼哥密密麻麻的关切话语中反应过来。
鬼哥,留着长长的头发,黑白相间,看得出有了岁月雕琢的痕迹。一个橡皮筋,随意地绑在后脑勺,有些懒散。身上,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松松垮垮的,灰色毛衣外面的是红颜色的马甲格外醒目,坐在电动车的后面,我看见它背面还印着318的字样。俨然,放荡不羁的模样。
鬼哥的酒吧,在大昭寺旁,我在这里开始了一个月的义工旅行。
鬼哥的公益事业还在继续。五湖四海的朋友寄来一箱又一箱的棉袄,台灯,鞋子等,堆满了整间仓库。那辆白色面包车修了又修,陪他走过一个个偏远的山区,送去温暖。那句,爱心传递,从未间断。
在那里,我常听到的一句话是,来拉萨的,不是有故事的人,就是有事故的人,而他们是一群有故事的人。因为鬼哥,我们遇见。
郭姐,是鬼哥的妻子。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因为过年,居委会通知十二点要准时打烊,我们只等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在等待的间隙,她讲述她当记者时的一次经历。
墨脱,是全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地方,也被称为亚马逊雨林。那时,还未修路,只能在半路弃车步行。翻过雪山。到处都是原始森林,蚂蟥横行。我们背上采访所需的器材,准备穿越这一片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森林。导游说,一旦停下来歇息,就不能赶在天黑前离开,蚂蟥的危险系数就越大。十几个小时的徒步,让熟悉高原的一行人,也感到不适。一个小伙子,脚也破了,无法继续前行,我只能独自担负起采访任务。
村里的人,牵着马到山上半腰迎接我们。因为,山体陡峭,越往上越难走,骑马能安全些。
进入墨脱,我们仿佛就置身于桃花源中,黄发垂髫,怡然自乐。一门之隔,分不清是冬还是春,好像时空交错了。男人当背夫,女人则居家带娃,守望墨脱。
对于,徒步墨脱来说,勇气总不值得一提,因为那是一条生死路,满着未知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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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哥,专注地调着一杯杯高颜值的鸡尾酒,说了一句,对自己狠,对别人狠。因为我曾经问他,你一年又一年的旅行,怎么面对自己的生活与家人呢。谁都不知道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背后,要为理想过成现实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手中的鸡尾酒,诱人犯罪。但是理想不也如此,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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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年少叛逆,当过兵,上过船。是个色盲,会晕车,只能做司机。七年前,来在拉萨谋发展。他说,因为甜茶,爱上了这座城。甜茶馆是他和朋友们的根据地,点一壶甜茶,品一品生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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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瘦瘦的,小小的。说起话来温声软语,倒也符合她广州人的性格。这是时隔五年,她第二次来拉萨,但是他们之间的联系,从未间断过。在广州,发起公益,号召自己的同学,家人,朋友等,一起为藏区的孩子献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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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哥,东北人,此程,专门从黑龙江来拉萨见鬼哥,因为他从别人的口中听说鬼哥的名号,觉得此人有个不一样的灵魂,佩服无比。即使大雪还在肆虐,唐古拉山地段惊险无比,他还是连夜开车。他说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没人可牵挂的。酒吧,待了半小时,他一直在说,我认真在听。失去双亲的这一年,对他来说,新年,在哪里过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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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哥,也是第二次来这了。酒吧的墙上还有他们的毕业旅行照片,五年光阴,唯独他回来看了看。他说,店里的歌,还是和五年前的一样的呀!记忆有时候是个好东西,惊喜总在不经意间邂逅。临走的时候,他为他的曲填了词,留在了照片的旁边。他带的书,留给了我。
动物是有灵性的,不同于植物,它陪伴着我。在阳光的午后,蜷缩在我的臂弯。
“不知道”,不知道还在不在,他是一条狗,二十年前被他的主人抛弃,因为他的身份不明,大家不约而同的叫他不知道。每天在大昭寺晒晒太阳,转悠转悠,饿了,就挨家挨户的讨吃的,没人敢惹她,因为人家是大昭寺一姐。还特别挑剔,无肉不欢,火腿肠人家都看不上眼,还是我自己给吃了。冬天,拉萨的夜晚零下十几度,不知道,就大摇大摆地开门进来,钻到桌子底下,憨憨大睡。打烊的时候,就自动出来,腿部挂件一样,跟着我们回家。脾气好的时候,还会跟我撒撒娇,蹲在我的旁边,蹭蹭腿,就算喂他火腿肠,人家也会很给面子。
百威,也是只挑剔的猫儿。猫粮必须国外进口,否则撒泼,打滚,脾气不是一般的坏。雪白雪白的胴体,虏获每一位客人的芳心。当属风流人物。门口的花坛,成了她的游乐园,能独自疯玩一整天,可劲的打滚,最后华丽变身小花猫。
梭罗说:“旅行的真谛,不是运动,而是带动你的灵魂,去寻找生命的春光。”
我是幸运的,遇见他们。
每个人,在人生的路上,都需带着一份独一无二的记忆前行,那是一次次出走带给我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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