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与妹妹的生日,最近这些年,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齐聚娘家,给母亲与小妹庆生。
记得年轻的时候,我们还是末出阁的姑娘时,每年到了农历六月初,母亲与妹妹的生日之时,便是我们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因为双抢季节到了,收割早稻,栽种晚稻正是这时节。
那时家家户户种的双季稻,也不像现在干农活都是机械化,整田地都用机器,那时犁田靠牛拉犁,插秧需人工插秧,而且还得赶季节,快收快播,与时间赛跑。如果错过季节,收成就减半了。
那时人们都靠田地吃饭,也没有别的出路,将田种好,让它高产,就是人们最大的心愿。
因种粮不仅关系到一家老少的肚子是否填饱,还要上交给Gj征购粮,每个人口都要上缴。
种田苦,却又不得不种田。如果不是季节问题,人们巴不得一年能种三季稻,毕竟每户分得的田地并不多,许多勤劳的人还开荒地为田种,只为多收几颗粮。
现在的人们不仅只种一季稻,还是撒播的,翻田是机器操作,大大的减少了人力干活。偏偏农活越轻松越少人从事农业了,导致不少水利灌溉便利的好田都荒废了。
以前双抢,收割稻谷时,巴不得天晴,尽管天气炎热,但收到家的稻谷能趁大太阳晒干好收进粮仓。
最怕上午晴得好好的,下午忽然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一家人不得不丢下正在干的农活,奔跑回来抢收晒在晒谷坪的稻谷。
那时的天气都不像现在,一晴大半月,一下雨也是大半月,以前六月天气像小孩的脸,一会儿天气晴朗,一会儿又阴云密布,让人晒点东西都担惊受怕,怕大雨淋坏了谷子,是很易长芽的,长芽的稻谷只能做谷酒或谷糖,但一般人没那酿酒或做谷糖的技术,辛苦大半年种的口粮就浪费了。
我们家姐妹多,干农活还是需要男劳力,犁田挑谷抬打谷机踩打谷机给稻谷脱粒,每一样都是力气活。
我们家就我爸一个男劳力,弟弟还小,需要人照顾他,老爸像我们家老黄牛一样兢兢业业为这个家从早忙到晚,从年头忙到年尾,几乎休息的时间极少,总在田间地头忙活。
我的母亲也和男人一样干各种农活,甚至一般的男人干活还不如她,她除了不会赶牛犁田,其他的农活样样精通。
正因为父母以身作则劳动,我们几姐妹干活也是不输村里任何人,无论是割稻子,还是踩老式打稻机脱粒,都能胜任,只是力气力,挑不了谷子。
家中几亩田的双抢,我们一家人没请人帮过一天工,都是一家人没日没夜抢收栽种完毕,村子里一家子都是男劳力的邻居家都落后我们几天才完成家中的责任田抢收栽种。
那时真的是最热的天干最累人的活计,年年如此。
别人家生日都要歇一天,我的母亲每年生日都在田间劳作,辛苦了几十年。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也由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变成中年大妈啦,母亲也老了,明年整七十啦。
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刀刀催人老。
如今生活条件是真的好了,再也不用下地干农活了。但母亲闲不住,还是将门口的稻田整成菜园种,每次我们回家,还是有大包大包的蔬菜拿回家来。
邻居们常笑,每次我们回一趟娘家,母家的菜园就像鬼子进了村,遭殃了。
母亲常感叹福都让她享了,如果老爸能活到现在该有多好。
可是人生总有遗憾,唯愿母亲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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