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我坐在那个小小的会议室里，左边是我的经理老王，对面是刚被开除的前员工和她的亲戚--一个约莫60多岁的老太太。当那个老太太凶神恶煞地诅咒我不得好死的时候，我是面无表情的。我靠着椅背，看着她，她眼睛瞪地老大，嘴部肌肉因为太过用力，唇周围出现了很多褶皱。她皮肤黝黑，却穿了一条显黑的花裙子，领口太大，内衣的带子若隐若现。活脱脱一个小丑。
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公司，我可能也就有礼貌地骂回去了。从小被宠到大，脾气也是有的。可是公司规矩多，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怕拿捏不好分寸，反而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从头到尾，除了好心地指出对方的低级逻辑错误，没有说过其他话。但是我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竟不知好歹地希望我旁边端坐着的经理能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我的经理，一个将近40岁的男人，人力资源经理这个位子上稳坐了10多年，也应该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所以当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以小学生受训的姿态，以沉默为金的时候，我觉得不可思议，更有一种莫名的被爹妈抛弃的感觉。任由员工被无端污蔑和谩骂，不管是以什么理由，即使是像他后来解释的那样沉默是一种战术，我都觉得失望和难以接受。
不久前，我妈说担心我经常处理开除员工这种事情会被打击报复时，我还嘲笑她多虑，现在看来还是得多听老人言。这个社会上的无知和恶毒多的是在我的想象之外。
这个社会上的冷漠更甚。
有人劝我，职场不就这样，处处计较，有利趋之，有害避之。
同事何大姐经常说我是职场小白兔，“他只要老太太骂完赶紧走人，不给公司闹出大事就可以，哪会管她对谁骂了什么！”何大姐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见人说人话，见神仙说神仙话。那天下午，她絮絮叨叨和我讲了一堆职场之道，宽慰我道“职场都这样，别放在心上。”
我大概是从小叛逆惯的，职场是这样，我偏不这样。何大姐的好意我心领，她的这些真传，我只当听说书乐呵乐呵也就算了。
且在我看来，真正聪明的职场人，是追求共赢，而不是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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