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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系列之——石鲁故里:大化镇

乡愁系列之——石鲁故里:大化镇

作者: 莫莫维叶 | 来源:发表于2018-11-13 09:49 被阅读0次

                                                   

    乡愁系列之——石鲁故里:大化镇

                        大化这个名称的来历

          大化市的市是集市的市,不是行政区域的市。

          比较早的时候,大化市还不是一个集镇,只有几间茅草店、几家民房。随后随着地方经济发展的需要才慢慢赶集成市。

          大化市有一条河,相传河中有一块巨石,石上长满青苔,人爬上去很滑溜,因此得名大滑石。大滑石就作了场镇的代名词。

          后来,县知事巡视大化市,见棉花丰收,集市交易热闹非凡,便对陪同的乡长说道,如此热闹的棉花市场,叫大花市更好。从此,大滑石便更名为大花市。

          民国时,才易名为大化市。

          2005年仁寿县合乡并镇,松林乡、府君乡撤销,划归大化镇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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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消失的“大观园”

        “大观园”位于大化镇松林湾。它是长安画派创始人石鲁的故居。石鲁快乐而丰富的童年生活便是在这里度过的。后来,他离开四川后,与朋友谈及松林湾的老家,还流露出怀恋和感伤,说他的老家就跟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一样。不了解的人,以为这话有点夸张,但对于像我这样土生土长的松林湾人来讲,却是事实。我的一部分读书生活就是在“大观园”里度过的,确切地说是在 “大观园”的一部分里面度过的。历史变迁,现在冯家留下的老房子已经很少。我上学时的学校是当时留下来的最好的一部分,让我见识了石鲁记忆中的大观园是什么样子。学校的建筑大约有两千平方米,只占冯家老房子的九分之二,因为冯氏家族在松林湾共有九房,学校只占了其中两房的位置,足见冯家宅院规模之大。在我的记忆里,我读书的学校就是一个大花园圈着小花园,书香气息非常浓厚。走上高高的台阶,跨进校门,是一个庭院。庭院中间是一个花坛,花坛两边是整齐的建筑。对面也有一排建筑。两排建筑和对面的建筑之间的院坝就做了我们的操场,可以容纳几百个学生做操和活动。在两排建筑和对面的建筑之间还有两条对称的过道。过道通向天井和花坛。天井周围是大小不等的住房。这样的天井和花坛也有四个,修得精巧雅致。这是留下来的建筑里最有价值的部分。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古装戏里的亭台楼阁,花园小径,古色古香的窗棂和屋檐翘角。花坛是凹在天井里的,四季开着不同的花。因为花坛是凹下去的,人在上面走,就摘不着花,除非人大一点,脚长一点,跳下去。但爬上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得攀着石沿向上爬,石沿上又常年有青苔。所以,花园里的花只能远远地看,正应了古人的一句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些花香弥漫在我童年的读书时代。这一切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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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90年代,我趁回家的时候就去看看母校。每年去都发觉有不同的变化。先是进门右边的大房子拆掉了,然后是左面的大房子、小房子拆掉了,最后是右面的围墙也拆掉了。后来,花园的痕迹都没了,一边建成了食堂,一边建成了教室和宿舍,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就更多了。

          现在遗存下来的老建筑只有几间瓦房。它们与一段高高的围墙、两棵粗壮的桢楠树显示着冯家当年富甲一方的气度。

          石鲁和胞兄冯建吴都出生在松林湾的这个“大观园”里。

          石鲁原名冯亚珩,在冯氏大家庭中排行老九,他在画中曾题“冯门九子”。石鲁虽然在1940年左右便离家,奔赴延安参加革命,但在新中国建立后他失意的那个阶段,也常想起他的老家,并在犯病时一个人乘火车想奔回老家。可见他对家乡的思念有多深。他最后一次回老家很有可能是1950年左右回仁寿与张艾如办理离婚手续,接胞兄冯建吴等到西安工作。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让人怎能轻易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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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的山水画家、书法家、美术教育家冯建吴与胞弟石鲁相比,跟老家的机缘还要多一些。新中国成立前后,他便在仁寿当书画教师。从西安被遣送回仁寿之后,他便乡居松林湾,潜心作画。现在还能看到他题有“作于松林乡”的几幅画,其中有的还是他的写生之作,比如果树、苦瓜、小鸡等等。仁寿建设黑龙滩水库,冯建吴题字“黑龙滩”、“蟠龙岛”,还作诗一首:“果岛花村美画图,家乡风貌展新模。龙潭水惠陵州地,盛世迎来万象苏。”20世纪80年代,仁寿成立书画家协会,冯建吴还被邀请回来,并欣然作画。

          后来,松林乡划归大化镇管辖,大化镇成为名副其实的“二冯故里”和“石鲁故里”。

                        江家湾的老房子

          江家湾的老房子,是冯家的另一处宅子,据说是石鲁二叔的。这处院落规模不小,据说在大跃进时期住过一个生产队的人。现在,热闹已随院落的衰败而不在,但还有保护与修缮的必要和价值。

          我去的时候,正是菜花烂漫的季节。老房子前是一个大大的水塘,如镜的水面呈现出老房子的倒影,颇具对称和虚实之美。我从塘边的大门朝里走,不见人影,不闻狗吠。走进宽宽的坝子,转过身来,便见一座戏楼。通道就在戏楼下面。与戏楼相连的房子年久失修,十分破败。虽然被拆得七零八落,但四合院的规模依然存在。大根大根的木料被横放着。它们曾经是支撑这个大宅院的栋梁。住在这院落里的住户大多数已经迁出,这是老房子比较清静和破败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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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正打算离去之时,甬道里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位身体看似还硬朗的婆婆走了出来。她不胖不瘦,精神显得矍铄。问及她和家人情况。她说,子女都搬出去了,也有去了外地工作,自己一个人在老房子里住习惯了舍不得搬,老伴早就去世了。问及高龄,她说有八十多了。还喜欢自己耕种一点自留地。我去的时候是三月,她的头上还有很多油菜花花瓣屑儿,我帮她掸去。她笑笑,说,一个人闲着没事儿,去油菜地里扯点草来喂鸭子,油菜地里的草又嫩又好,正合喂鸡鸭。

          这是一位勤快的老人,更是一位念旧的老人。守着老宅生活,就犹如守住了她住在这里曾有的青春和幸福。

                                                                                        藏在山中的石院寺

          从大化的场镇往桥儿河渡槽走,再上山,就到了石院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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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院寺现在不是一座寺庙了,它已经成为了几户农民的家园。

          石院寺位于山坡上的一片开阔地带,背后有一道弧形的峭壁护着。石院寺就像坐落在一把天然的扇形圈椅中。

          顺着开阔地带的石板路,我们进入一户农民的家里,看到了一段很美的石墙。原来,石院寺昔日得名与它的殿堂有关。殿堂的墙壁就地取材,是用不规则的石头砌成的。我们还发现有一扇门是用寺庙里的一张旧匾改作的。

          离峭壁不远的地方,有一龛约为宋代的佛像,高浮雕的图案已不完整,记载其来历的一通碑文字迹也已模糊。

          顺着峭壁间的一条通道,我登上峭壁,上面豁然开朗。出人意料,山顶竟然还有水田、果树、房舍,还有可以通车的路,宽阔到有一个生产队的规模。据一位当地人讲,天气晴朗的时候,在山顶上还可以望见峨眉山。不知有多少佛门弟子在这里张望过家的方向和信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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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院寺,吸引人的地方是地势好,景致佳,蕴藏的内容多,往往让寻访之人有意外的收获。

                  总有一些人值得我们去缅怀

          大化镇劳动村的桥儿河渡槽,是一个让一些上了年纪的仁寿人提起就倍觉心痛的地名。因为这里曾有挥汗如雨的建设,更有生命远逝的呐喊与痛哭。四十多年前一天夜里的桥儿河渡槽是一个魔咒,它的轰然倒塌夺去了二十几个鲜活的生命,桥儿河的山川草木也为之悲泣。

          在今天,让我们这些活着受着黑龙滩水滋润的人记住这些远逝光荣的人吧。据龙滩水库志记载,“(1972年)4月3日,东干团清水营施工的桥儿河渡槽,由于厢架质量低劣,基础沉陷,浇筑槽身时,荷载加重,导致壳槽下塌,造成正在浇筑的民工26人被压死于壳槽之下,另四人被抛架外受重伤,一人在送医院途中死亡。这是开工以来一次最严重的事故。”县志记载,因“发生桥儿河伤亡事故后,指挥部把4月3日作为全工地安全日。”“挥部政治处下设安全保卫处。每个团的工地和每项工程建筑都设专职安全保卫员,每个营连设一名兼职安全员。对工地上一度出现的抢进度、“事故难免”、不顾安全和质量的倾向进行说服教育,按工种制定安全公约。”桥儿河逝去的生命给黑龙滩的后期工程敲响了警钟,让建设者们更敬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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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曾在黑龙滩建设时期做过东干团施工组长的魏之凌回忆,在施工过程中,很多人是不懂得水利施工的,包括他自己,很多人都是边看边学、边做边学。他非常清楚桥儿河事件发生的始末。4月3日晚上,“我们在团部正在闲谈,有人跑来报告说桥儿河出事了。我们立即赶往桥儿河。当时天已经黑了,工地上的情况模模糊糊,原来耸在两山之间的渡槽和支撑木架全部坍塌下来了。现场人声嘈杂,秩序混乱,但却没有呼喊声,因为渡槽上的施工人员已经全部遇难。有12个民工和一个施工员被活埋在尚未凝固的混凝土和钢筋中,因无救援设备而只能眼睁睁等到天亮。直到次日黎明,县上才派来大吊车和切割钢筋的设备。据说清理出来的尸体状况惨不忍睹,等我再次去的时候,尸体已经用白布包裹成一排排,停放在地上了。事故发生的原因是渡槽在浇灌槽体混凝土,且接近全部完成时,槽体过重,木质支架承受不住,所以整个钢筋混凝土的渡槽就垮塌了下来。这不是一次意外事故,应该算是一项责任事故。受过政治迫害的乐山专区水利局工程师马仁骥讲,渡槽支架搭成后落了几天的雨就停了几天的工。由于支架是搭在小河沟的河床,下雨后雨林水冲,基础已经有所松动,他曾经对施工的清水营的领导说过,支架不稳固了,应该修正后再施工。但清水营的营长却说,我看过了,没关系。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一起灾难性事故。马仁骥还说,‘越是不懂工程的人越胆大,越是懂工程的人越胆小。’这次责任事故由于文化大革命尚未结束,有关部门尚未起到职能作用,也无人追查,追究,最终也就不了了之。好在死者家属都能理解黑龙滩水利工程对仁寿老百姓将要起的巨大作用,付出一定的牺牲也是必然的,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为难建设工程。”生命的逝去是无法追回的,但历史的教训我们却是要深刻铭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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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对在黑龙滩水利建设中牺牲的战士致上我们最诚挚的敬意,是你们的牺牲,才换来了老百姓今天的幸福生活!你们的英魂与青山同在,与大地同存!朴质无畏的仁寿儿女将沿着你们建设过的足迹奋然前行!

    作者:  叶敏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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