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元宵节,29日,我在火车上竟然碰见他了。“不应该啊,他不应该是去北京吗”,而我要去南方继续读书。
突然很尴尬,我不知道是应该低下头迅速走开,装作没看见,还是客气的打声招呼,然后开始尴尬的寒暄。我给我们即将开始或并不会开始的对话定了一个基调,“尴尬”。
说起来我们曾经也一起坐过同一趟火车回家,而那会正是我感情最浓烈的时刻。当然是我个人的感情,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当时的他或许还因为我那不知所云的态度和谈话而感到无奈和嫌恶吧,当时的我当然无法察觉,如今也无处可寻了。
在火车上,总能感受到火车轮子转过铁轨,正在驶向前方,窗外不停地掠过不认识的风景,隔了一层灰污的玻璃,也只觉得寻常,从前未离家时在书上、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始终未能成真。一瞬间我穿越回那个回忆的夜晚了。
其实这很可怕,但你也不要担心,这可怕是虚幻的,漂浮的,自以为是的,轻略的,会被可怕施行者一刹那抛在脑后的,幼稚的,摇摇欲坠的,你想让它不存在它就会瞬间灰飞烟灭的那一种。
我在仰视,在思考,月光也透过火车上灰蓝的帘子正常投射在车厢地面上了,是夏天,是头脑晕乎飘然的感觉,想象和幻觉足够抵挡他的冷漠,尽管那时好像也意识到了。
这很可怕,也很可笑对吧,时间过去很久了,至今我仍无法对这样的想法做出评判,粗暴的判词当然适合,然而因为由我作为讲述者,而我又身处其中作为微弱的一端,所以也请你原谅,我这么喋喋不休,这么不厌其烦的想要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为将他作为向往的那一端的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说辞,当然这也是由于我如今的境遇,才使我又开始回忆过去了。
话又说回来,我看着他的背影不停在我眼前晃啊晃,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些零碎的场景,并没有过多的交谈,我是一个很尴尬的人,不懂谈笑风生,也过分礼貌了,不会接上好笑的话,或自然的话题,也同时过分普通。他一直在窗边坐着,交谈真的很少,“这可能是我们这一生能够距离最近的一次了吧”,当时的自己这么幼稚的想着。
没想到再次遇到了,又是同样的场景。外面下雪了,玻璃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却也擦不掉。我看着他,我还是非常普通,新年也长胖了,他对我来说,仍旧特别。
“hi,是你啊,刚刚看着像,没想到真的是”
“hi,你也坐这趟车”
“是啊,你这是去哪呀,南京吗”
“对,我打算继续回去读书了”
“太好了!”,我心里这么想着,雀跃无比。
“嗯,还是考咱们学校吗”
“是啊”
“嗯,挺好的,你没问题的”
“嗯”
糟糕,不知道该问什么了,而且他对我兴趣并不大,仍旧是普通同学的对话,我究竟在期待什么,难道仍旧要让铺天盖地的幻想再紧紧包裹我三年。我瞬间失去了兴趣,对自己的兴趣,追逐的,仰视的兴趣,“剃头挑子一头热”,而我这热还是藏在心中,并不曾表露的,我痛恨着自己的懦弱和自卑,也寻不出好的办法。
然而上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是不是依然要灵敏的躲过,然后在下一个夜晚悔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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