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越贴越近,恶魔终于醒了过来。“你被绑架进了我的梦里,现在梦醒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回去,这个梦我不满意。重新做一个。”
“哪里不满意了,是大刀阔斧的开颅手术不满意还是巧夺天工的冠心搭桥不满意?”
“一个老年痴呆的颅有什么好看的,单点搭桥我祝你永垂不朽。下次能不能定个正常点的基调,老玩这种降智的游戏,我不确定能陪你玩到几集。”
“天使和恶魔已经够正常了,没有跨错性别,也未跨错物种。否则端上来的就是葫芦娃和他的葫芦,猪八戒和他的猪,杨过和他的雕,鳄鱼和他的剔牙小鸟了。或许,咱俩换换,我来当天使?”
“然后第一集就把我送进监狱?”
“精神疗养院或许也不错。”
“满嘴谎言,请问有哪几个标点符号是我可以信的,拎出来打假。”
“你相信就是真言,千金不换,若怀疑它就是谎言,覆水结冰亦可收。聪明如你,我披再美丽的外衣不也是皇帝的新装吗?干脆洒脱点。”
“没有底线,没有道德,鬼知道我救的是这样的失心疯。”
“悬壶济世为毕生梦想的人怎会没有道德?我可就是道德感太强了才落得如今这步田地,所以,休想道德绑架我,因为我没有,赶快报警,过时不候。至于底线,那也是因为你才一改再改。”
“请问你悬的是夜壶么?排兵布阵折腾一气只为做个扑朔迷离荒诞怪异的美梦又是何必?”
“因为我才懂仅送了座发电站空壳是完全不够的,所以现在风力发电火力发电水力发电全都来一遍,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
“倒也不必如此,我何德何能,况且,人生路漫漫,再烈的酒都会被时间冲淡,什么都将会是雪泥鸿爪白驹过隙。”
“所言极是,愿黑魔法已经给这爪子蹄子刷上了永不褪色的印漆。”
“把人类的七情六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需要两把刷子的。”
“俗世红尘连西天取经的唐僧都躲不过,又岂是肉体凡胎能够避免的了的。小火慢炖的银耳莲子汤有些人不要,那就只好洒些红糖再添把干柴烧把烈火啰。至于好喝还是难喝都已经无所谓了,黔驴恨不得把自己给炖了呈上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开心就好。”
“希望不是自嗨,那样我会很难过的。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给个正常点的结局吧?”
“我感觉你在讽刺我,但是我不在乎。”
梦醒了,天使沿路洒下的带血沙砾开成一朵朵赤如火焰的彼岸花,花红得娇艳,叶绿得纯净,彼此痴缠,给这漆黑夜空寂寞长途铺满血色浪漫。
天使循芳而归,恶魔纵身跃入海底。
天使醒了,桌上的黑色保温杯里咖啡飘香,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大脑被重新激活,一个诡异的声音从喉咙滑进肚皮,“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灵感。你每喝一口,都是在跟我接吻。”
恶魔也醒了,床上的白色台灯发出温柔的光,她抬手想关掉,却发现怎么也关不了,满载的清辉将孤影拥住。她拔下插头,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瞬间从指尖传入心脏,“黑夜没有人心可怕,闭上眼,勇敢无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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