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相依多年又多日不见的老爹,粟栗下意识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对老爹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让粟栗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便扶着阿月向老爹走去,但多日来的心惊胆战也让粟栗内心保留了一抹不小的疑惑与警惕。
“没想到你们家小子长的还算不错嘛,在你长时间的熏陶下居然没跟你一样自我放弃到不忍直视啊,这真是个奇迹。”
听到这调侃的语调,粟栗才发现老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带着面具的陌生男人。那一身粗糙随性的黑色衣服和那看上去十分诡异的面具让粟栗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看出了粟栗眼中的戒备和疲惫,老爹感觉自己莫名产生了一种异样的难受。他微微叹了口气,迈开步子想粟栗走了过去。
“栗儿,这是我当年航海时的好搭档,我的大副,至于名字嘛……”
“修,叫我修就好了。”
面具人修也跟了上来,脸因为面具的遮挡而看不出阴晴,话里却透出几丝温和,更有几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温暖的大手抚上粟栗的脑袋,将那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狠狠蹂躏了一番。
“小子,你老爹我可是真的啊,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啦。”
“老爹……”
“好了,有什么东西过会儿再说吧,再不快些这小妞可就真的没救了,先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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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嵌入海床的重锚保证了海船的平稳,靠岸静停的船仿佛融入了周边的风景,几点火光带来了些许静谧。
粟栗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月,略显焦急的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几乎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藏在了黑暗中的面具人修。
“呃……修…叔叔,阿月姐到底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修转过头来,可能是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丝笑意。
“放心,修,可不只是会维修那些死物啊,维修各种肉体,我也是很在行的哦,唔恩,也许灵魂也可以试试。”
粟栗似乎是被修最后修理灵魂的诡秘想法惊到了,脸色白了一下,心情有些杂乱,确认了月的情况稳定后,便离开了房间。
船尾处,粟栗找到了正拿着一个酒瓶子大口猛灌的老爹。他默默的站着,筹措着用词。
“老爹,你知道……”
话刚出口便再也问不下去了。粟栗继续沉默着,老爹也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仿佛没有发现身后粟栗的存在。直到夜幕上垂着的月亮已经挂到了远处的山头上。
“栗儿,你知道我第一次见,那是在十几年前。”
老爹长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看向粟栗的眼里是温和,是无奈,是疲惫,是复杂。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我正在甲板上享受着那咸咸的海风,忽然,离海面大概十米的空间忽然扭曲了一下,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小姑娘就那样突然出现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布包裹,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正好压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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