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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奇案:陆陇其感化治狱,老百姓感恩戴德!

明清奇案:陆陇其感化治狱,老百姓感恩戴德!

作者: 塞月惊寒 | 来源:发表于2022-10-30 16:09 被阅读0次

    选自《续客窗闲话-卷[=juan4]三》

    陆陇其,字稼书,谥号清献公,浙江平湖人,以进士的身份授官河北省灵寿县知县。他审案时,每次传唤原、被告双方到庭,都婉转地开导他们说:“你们原、被告双方不是亲戚就是故友,不是故友就是邻居,平日都是关系很密切的人,今天不过为了婚姻、土地、钱债的小事,一时矛盾,不能忍耐,以致开启讼端。

    却不知一件案子诉讼的兴起,还未见谁是谁非,而官府就有纸张的费用,差役就有饭食的需求,旁证的亲友也必须酬谢,往往所花费的钱超过所争的钱,况且在官府门口守候,浪费时间荒废事业,一经官府判决,当有输赢,从此乡邻变成仇敌,薄产全部化尽,互相怨恒几代,后悔就晚了。”就如这件案子,某人从前对待某人情薄,陆陇其就查法律条文和判例对他们明说:“按罪状应判答刑或杖刑,但国法不加在有礼人的身上,某应和某碰头讲道理,然后回去仔细考虑三天,如果大家都想通了,可以来撤消诉讼。”听了他的开导,诉讼的双方往往感激得流泪,情愿当堂作出保证,象当初一样和好。

    凡是抓获小偷到案,陆陇其就说:“你也是有人心的人,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事?”小偷说:“小人被贫困所逼迫。”陆陇其说:“这不难。最挣钱的活,莫过于纺纱织布了,并且这活人人能干。”接着命令仆人买来一斤多棉花,让小偷坐在堂右,教给他纺纱的方法。对他说:“你学会纺纱就放你,不会,这说明你是懒惰而去当小偷,罪要加倍。”小偷都希望能赶快释放,没有一人不用心学习,几天之间就学会了。陆陇其说:“这纺纱所需本钱不过一百多钱,现在几天之内,循环流转,已经赚了许多钱,除去你吃饭之外,还剩下几百钱。你回去靠干这活过日子,如果再犯罪,就不再饶恕你了。”小偷哭着走了,其中大多数人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其中也有些小偷再次犯罪,就处以杖刑后在堂上教他纺纱一个月。第三次再犯罪,就说:“这是不能改了。”就派两个差役挟着他急走千步,用热醋一碗灌他,等他喝到一半,让一人突然猛拍他的背,就会患上咳嗽的毛病--这种毛病终身不愈,从此不能作贼了。仍让他纺纱度日一直到死。

    当时在正俸之外还没设养廉钱,陆陇其如果遇上上级命令摊派狷款,一定要写文申请,说:“我俸银共四十五两,仅够自己吃饭,你们所要的捐款,是挪动钱粮还是挪动杂税?每遇道台过生日,他就带着挂面十卷,一斤重的蜡烛一对,亲自前往祝寿。上司都恨他固执,经考核后罢免了他。接替他的官员才到任,就有人来报告人命案--是用斧把人杀死在荒野--不知凶手是谁。

    后任官员到陆陇其处拜访,说:“老大人在此任职多年,监狱中没有犯人,案头上没有留下案卷,可见全县的百姓,都在老大人的教化下改过向善。兄弟刚到任,就有疑难人命案发生,你似乎有意把它留待我来处理,为什么啊?”陆陇其说:“我正羞愧自己任官期间无所作为,白白浪费时间,怎么敢承当得起老兄的赞誉。人命案子的有无,也是偶然发生而已。现在这案子发生在哪里?”回答说:“在某村”。陆陇其考虑了一下,说:“这一定是某人所干的。”后任官员把那人抓来,那人辩解说:“案子没有事实,杀人没有证人,凭什么抓我?”后任官员说:“这是前任官员所教,一定不会有错”。那人说:“前任官员是圣贤,怎么肯冤枉好人?”后任官员无话可答,说:“我带你去见前任官员,料想他一定有所解说”。

    于是押着犯人去见陆陇其。那人见到陆陇其,脸上马上现出惭愧和害怕的表情。陆陇其把他叫到跟前,说:“某人,你忘了我谆谆告戒的苦心了吗!我当初到你村讲乡人公约的时候,见你脸上有凶狠的气色,经我耐心开导,你的脸色渐渐缓和。从那到今已有三年,从前缓和的脸色完全没有了,这是因为你没有改变凶狠的心肠,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可知杀人者死,罪无可逃。与其受刑之后才承认,不如直说不要隐瞒,身不受苦痛还可希望宽大处理。”那人磕头哭着说:“大人简直看透小人的内心了。以前我和被杀者一起和一个寡妇通奸,后来他独占了寡妇而排斥我,所以心中不平。等大人到此任职,劝人从善,人人都改过自新,那不能这样做的人,被众人瞧不起。他和那妇人一起外出逃亡,我也听说大人的话自思改悔。今天大人刚辞,他和妇人仍回到以前的村子,非讥笑村子中众人说:'你们不过害怕陆清天罢了。他现在自身难保,今天还有这么不近人情的官吗?小人恨他如此傲慢,他的话又触动了我的前仇,我就暗中把他杀了。我自认为无人能破此案,没想到大人竟然已经知道了。小人虽死不辞。”后任官员怜惜他还有良心,就从轻判处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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