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宇宙，浮游尘埃不见大椿，蝼蚁朝夕争什么万古?

1.

昨天早上本意是去羊山看日出，起得有点晚了，秋天明媚的阳光已经在路上铺陈。

我还是去了羊山。羊山是一座石山，据说是越国某臣在此地开采巨石，没想到成就了一番雄伟奇绝。

但是不管是实地或者是在风景照我们见过更加神奇的自然，所以这座石城在前几年没有给到我大吃一惊，这次也不一定会有。

石城下方雕刻了数十尊佛，因为没有妥善保护，送子观音身边的小童子雕像被泼了红漆，来来往往的游客，斜倚着佛菩萨嘻嘻哈哈地拍照。

2.

山不高，顶部是一片平阔的石子广场，广场下有一个原始村落一般的建筑，开始不清楚，以为是什么古遗址，后来才发现是遗留下来废弃的拍摄场地。我当时还疑惑呢，怎么远古时候的房子是薄木板订制的吗?那时候已经有钉子了?

这次我是从后山直奔山顶的，漫山遍野的宝石蓝的鸢尾，想象中是美景一番，其实山水坑洼，苍蝇丛飞。

到了石子广场，要再往上攀爬就是坡度很陡的直径约20公分的泥路，踩着人们用脚踩出来的坑，抓住边上的杂草，攀援前进。

3.

阳光洒了半山，山顶有一位锻炼的老阿姨，在屈膝拍打自己，并且“啊啊啊啊啊”地放纵自己。山下一条小路通向另一座山，在路途中间有一横荷塘，大批的荷花变作了莲子，到还有几株在辰光下欣欣向荣。

又回到石子广场，我坐在崖边的一块石头上。这块石头真好，后高前低，腿一盘，适合静心打坐。面向山坳里拍戏遗址。

诶?那些个簿模板钉制的房子被拆除了，原先的老水车有也不见踪影了。那些做工粗糙的房子拆了也就拆了，但是那个水车真的是很有古意的啊喂!山里流下来的水，在泥石里净化透亮，水车咕噜噜地转着，啊只能变作往事回味了啊~

4.

我盘腿坐在那里，鸟鸣声幽，但是呢，我没有觉察当下那种豁然清明的感受，我听着鸟的声音，想着我要这样表达，那样写，啊，我没有享受当下，这个也要在文章里探讨下。那么为什么我要在当下就开始构思文章，把当下在当下就变作回忆呢?

把当下变作回忆，我已经在用未来的眼睛审视的当下了，但是对于当下的觉知真的是毫无用处。原因是不是因为当下是瞬息，我体会瞬息，把瞬息的前一秒遗忘，这样根本构不成一种人生的叙事性呢？

我真的是太杞人忧天了，我觉得我能够做到把握当下，不滞留于前一秒，就是遗忘，就是记忆缺失，这不是禅意，是一种病好吗?

5.

所以，到了晚上，我终于来到了早上坐在山谷里时候的未来的眼睛，我脑子里有鸟叫，有某时刻从我头顶飞过去的翅膀的声音。我能记得当下看到的东西，也能记得我在当下无法把握当下的杂言乱语。

刚才在看《行星》的纪录片，老实说在这边花费许多字就批判自己的不知当下，很无聊。

这是人内部要调和的矛盾，放眼宇宙，浮游尘埃不见大椿，蝼蚁朝夕争什么万古?奇哉怪哉。

20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