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日子

  清晨，昨晚下雨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树叶在一夜之间覆盖了更深的绿色。地上落下了被雨淋湿的树叶，踩上去发出软而脆的声音。有穿着运动服的人在跑步，一辆公交车缓缓地开过来。

  清晨的时光是安静而有活力的。在菜市场，早已经人声鼎沸，早起的人们在有点湿的路上穿梭。到了菜市场，中间一条长长的不很宽的市场的两边，有各种菜摊，挤满了买菜的人。两边的商铺传来麻将声，叫卖声，热闹得很，还有各种早点铺吸引人们的目光。

    那些菜有刚摘的新鲜莴苣、苋菜，用水泡着春笋，深绿色的黄瓜，嫩蒜，还有萝卜干，葱、蒜叶，卖菜的老人看起来已经接近八十了，天气突然变冷，她穿上了厚的棉袄，脖子上围上了黑白绿三色的围巾，她坐在小板凳上，整个身体是歪着的，两条细细的腿让裤子看起来空空的，有人来买菜，她缓慢地拿起塑料袋，一根根地把顾客挑好的黄瓜放入，再放上秤上，她眯着眼睛看着秤，指甲盖里有黑色的污垢，手哆哆嗦嗦地掏出零钱，一张一张地数着递给顾客。旁边有人问蒜多少钱一斤，老人有点着急地说：“等我把钱找完，刚刚是多少？”顾客小声说道：“两块。”她找好钱，重新把零钱放回裤兜里。接着开始称其他的顾客挑好的菜。

    在市场门口的左边，每天都有一个女人用大的竹篮装要卖的菜，她自称是从乡下坐车来卖菜，有鱼、鸡蛋、春笋，有时有辣肉，蔬菜摘得没有一丝泥，她会用力甩掉菜上的水，她总是嘴甜的喊经过的人，如果买鱼，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一面招呼走过的人，一面拿着刀剖着手中的鱼。一旦没有在她的面前停留，她会热情地留着已经走开的人，满脸堆着笑的说着：“今天的青豆很好，刚刚才剥壳。”人没有回头，她紧接着对第二个经过的人说话。她的法令纹很深，看起来笑容满面，黝黑的皮肤，一抹不易察觉的叹气，一会儿她的法令纹更深了，有人看中了春笋，正挑好的放在塑料袋里。

    人们一拥而上地去购买刚刚出炉的米粑，一块钱两个，又脆又香正好安慰一下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前面的路被推车的人，进市场的人堵住了，人群很快散开。

    走出市场时，马路上已经有很多的车和人，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新的一天如昨日一般，开始了！

    无论一天天多么相似的开始，菜市场的菜提醒着季节的变化，从蔬菜开始记录了季节的更替。在平常的日子里，这里是一日开始的地方，凌晨或更早，卖菜的人摘菜，清洗，用草绳扎好，挑着菜赶进菜市场。他们总能见到一日里最初的几个小时，年复一年地干着最有生活气息的苦力活，一年中仅仅在初一开始休息几天，可能初五的清晨他们就开始忙碌起来，那时的菜最贵，吃腻了油腻的嘴最期待清新的蔬菜。

    每天早起，匆匆忙忙地卖菜，到中午时，他们会选择更加便宜的价格好卖掉菜，这时蔬菜有点打蔫，他们会用旧的饮料瓶装好水，喷在蔬菜上，看起来就能吸引买菜人的注意。如果还剩下最后一点菜，他们会拿起菜，说着留给自己吃。到下午，基本看不到卖蔬菜的人了，人们习惯早起挑刚从菜地里摘下来的菜。

  习惯了两点起床的卖菜的人，辛苦而自得其乐。在下午可能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光。休息一下，打牌或聊天，数数口袋里的钱。当夜幕降临，他们早早睡觉，赶走白天的疲惫，明天继续早起，菜会卖得怎样！谁知道了，简单而幸苦的一天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