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后,队长去找向前对其第一天上班做了简单的点评:“你是当过兵的人,怎么看你敬礼的动作如此生硬,如大姑娘般羞怯,我们本来干的就是服务行业,那些在这里上班的工作人员就是我们的顾客,也许每天都会遇到几个难缠的顾客,让我们不舒服,但我们再不舒服再不高兴,脸上也得装岀快乐的微笑,干服务行业就像做演员,并且是喜剧演员,你就得每天面带真诚的微笑。”向前不时点着头并回答着:“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一定微笑,真诚的微笑。”
队长走后,向前躺到自己床上,自言自语道,我也想笑,可谁知道我内心的伤痛!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第二天向前还是以饱满的热情岀现在大门口,把满脸的忧伤像摘面具一样丢在床上。因为他知道,人必须忘掉过去学会放下,才能拥抱明天。
尽管向前笑容灿烂地向上班的每一个工作人员行着军礼,打着招呼,在上午九点多钟还是遇到了一件让向前闹心的事。
九点钟左右,向前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噜抗议。说实话,一天两顿饭,向前真的是不习惯,虽然这工作不需要岀太大的力气,可是下午四点吃饭,到第二天十点钟,即使吃的钢筋估计近二十个小时也能消化完了,何况是米饭。其实昨天晚上,向前的老乡是给了他一包方便面的,不过向前拒绝了。他觉得这小老乡虽是同乡,以前和自己并没有过任何交集,他能给自己介绍这份工作就已经很感激了。
向前揉揉肚子,想以此安慰一下胃的情绪。可是向前刚揉两下,一辆白色宝马车就朝着大门疾驰而来,向前一看没见过,便拿了本子过去登记。当车子在快要碰到起落杆时才一个急刹车戛然而止。向前急忙从旁边的小门过去把登记本呈上,并微笑问道:“师傅要找谁?麻烦您登记一下。”
车上坐着一个满头华发年近六旬的中年男人,他撇了一眼向前,满脸怒气说:“我还用登记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不起,我昨天刚来,确实不知道你是谁?”向前依然平静的说。
“去把你们领导叫来,让他告诉你,我是谁?”男人显得更加激动。
向前不敢怠慢,马上用对讲机向队长报告。
队长从中控室来到大门口,看见白色宝马车,马上示意向前放行,并向中年男人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史科长,这保安昨天刚来,不太认识您。”然后又转身对向前说:“快向史科长道个歉!”
向前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就是按照队长昨天的交代在做,况且值班守则自己也看过了,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既然队长让道歉,就道个歉,先把这个瘟神送走再说。
在向前迫不得已道歉后,史科长恶狠狠瞪了向前两眼,才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扬长而去。
史科长刚离开,队长和向前解释道:“这个老流氓都退休两三年了,还阴魂不散的,总是隔三差五的来骚扰我们,没办法,惹不起啊,在这里上班的都是大爷,退休的更是祖宗。以后你记住这辆车,来了直接放行就行啦,车牌号是5914。”临走又强调一句“记住了,5914。”
望着队长的背影,向前渐渐知道了保安在这里的地位,就连退休的老头都可以在他眼前横着走,那些所谓的规则所谓的法则在他们面前早已形同虚设。
因为这件事,向前心里堵了一整天,就像无意中吞下一只苍蝇。尤其那瘟神离开时那恶狠狠的眼神,更像利剑一样刺痛着向前。
晚上下班,向前和老乡聊起了白天发生的事,仍然气愤填膺。老乡说,你刚干这一行,慢慢习惯就好了,一个月以后,你把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记住了,你就会发现,大多数人还是有素质的,你说的那种瘟神也就两三个。
老乡的一番话,让向前心里得到少许慰籍。
老乡名叫刘利元,本来在门岗值班,向前到门岗上班后,他就被调到车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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