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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墨客特约作者」江无忆 | 记忆混乱时,还好有你在身旁

「南国墨客特约作者」江无忆 | 记忆混乱时,还好有你在身旁

作者: 南国墨客 | 来源:发表于2019-03-19 07:50 被阅读1次

    “咔擦~”听到筋骨清脆的撕裂声那一刻,我哭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坏了,包括老师在内,除了背起我往学校医务室奔跑的那人,没有一个人还残存着理智。

    那天是学校的体育文化节,文文弱弱的我原本没有参加任何赛事,但班上有女同学临场逃脱,其他人大多不愿意上场,看着别人毫无担当的样子,我有些难过,于是自告奋勇,愤慨出列。

    然而在这之前,因为一次意外,我双脚受过重伤,医生叮嘱过,我不宜进行激烈运动。但向来热爱锻炼的我,可能是因为长久没有在运动场上挥汗如雨,不由得心生遗憾,想借此机会来做一些弥补。

    换上一身宽松的运动服,穿上足球鞋,装备完成后,我精神饱满地站到了绿茵场上。那一刻,我只觉得神采焕发,心里十分舒畅,仿佛找回了受伤前在运动场上的感觉。

    在比赛过程中,我十分积极,全神贯注于不停滚动的足球上。数次得球,密切配合,几经突破,我班终于率先进了一个球。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热闹有趣的赛场上,危机四伏。

    某个跑动的瞬间,我不明所以地被人撞倒了,重重摔在地上,即使场外观众唏嘘声不断,我也清晰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嚓嚓”声。我近乎痛晕过去,还咬牙切齿故作镇定,但眼泪却很老实,在止不住地流。

    在场的人手足无措,也顾不得比赛了,一大队人马紧跟背着我狂奔学校医务室的老师,想及时了解情况。后来发生什么,我全然不知——还没到医务室,我就失去意识了。

    恍惚中,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身处医院手术室,模模糊糊地听到医生焦急地让护士给他递工具,我感觉不到疼痛,却莫名地害怕。我使劲挣扎,想要睁开眼睛,但完全用不上力气。

    我好像伤得很重,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事,但却觉得浑身都疼;意志清醒,却醒不过来……而且,我隐约感觉到身旁有一个人在守着我,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嘴里念念有词。然而我记不得这个声音来自于谁,脑海里泛动着一片空白。

    等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小男孩,他自称是某个人的弟弟,说哥哥有急事,回去一趟就来陪我。我对小男孩毫无印象,也想不起他哥哥是谁,但是不明缘由地,为了找小男孩口中的哥哥,我擅自拔掉手上扎着的所有针管,不顾一切逃出了医院。

    我艰难地走在陌生的路上,内心里方向明晰。而我每走一步,都会有欲碎欲裂的阵痛感侵袭全身,我坚持走了好久,直到见到他,我直接摔进他的怀里。顷刻间,我看到他的嘴唇在抖动,眼里含着泪,十分悲恸的模样,但我听不到他的声音,然后昏死过去了。

    这个梦吓得我捏了一把冷汗,醒来时,我竟真的在医院里,身旁也有一个人守护着,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寸步不离,眼神里,浸透着疼惜。他是我的父亲。

    父亲坐在床沿,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握着我的手,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点都没有移开。他似乎在等我说话,他好像在责备我,我感觉到他很难过。

    “爸……”我动了动嘴唇,想跟父亲说说话,竟觉得连说话都牵动全身的筋骨,疼痛感把我淹没……父亲有些哽咽,让我什么都别说了。随后他转过头,用右手轻轻抹了抹眼角,那一刻,我感受到的心痛的感觉比我遭受的骨裂之痛还要强烈……

    我不该任性,不该做事不顾后果,不该不分轻重,不该让他这么担心我。只有我照顾好自己,他才会安心。仍然钉在我腿上的石膏,父亲眼角眉梢的愁容,即将逝去的2018,这些无一不在警告我,要对自己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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