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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好久的雨终于来到了。年后到昨天为止,一丝雨星都没见到过,不管是人还是庄稼还是各种花草树木,都一直在期盼这场贵如油的春雨。
昨天吃过晚饭,来到院子里,边溜达边瞅着天。阴云正一团团地从南向北慢慢移动,眼看就要来到我的头顶上,这雨一定马上就要倾盆而下了,甚好。然后,眼看着,大团的乌云似乎起了内讧,分成了小片小片,有向西走的,有向北走的,有的就那么消失了,灰蓝色的天空从云缝中露了出来。
这雨,怎么感觉有点玄。预报有大雨,最不济也能留下点小的吧。
八点半,猫儿又要着出来玩,我也想看看院子里是不是已经悄无声息地淋湿了。出来以后,地砖依然是干燥的淡灰白色。我仰起头,静静地感受着,一丝,两丝,真感觉到了那不易捕捉的一点雨丝,这就好,总算是有希望。等猫儿玩够了,那一点雨丝也不见了。
直到睡觉前,也没有听到院子中传来期盼的雨点敲击叶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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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不知几点忽然醒了过来,大概三四点吧,外边还很黑。略一听,便听到了卧室墙外的雨水管中水流撞击管壁发出的啦啦声,雨终于来到了。除了雨水管中的声音,其他感觉还是比较安静,是雨已经停了吗,还是下得不够大?
不到六点,天有些亮了。我打开窗帘看了下,院子中的小水洼里,有一个个小小的不甚密集的弹跳,也能看到天地间那些交织的雨丝。雨大约是要停了。
不到七点,来到院子里。啊,真舒服,空气清新湿润,不冷不热。雨水管下用来储存雨水的铁皮桶早已经满了,清凌凌的雨水正缓缓向外溢着。我赶紧又将其他几个空桶舀满了,我故意不戴帽子,任雨丝落在发丝上,感觉真好。
年前十月份吧,我从办公楼附近的河里捞回来的那几棵绿萍,后来都死掉了,就在旁边盛放雨水的桶里,我也没清理它们。前段日子我从桶里舀水浇花时,忽然发现那绿萍仅剩的漂浮的细长的茎开始泛起绿色了,似乎并没有死掉。这次,雨水灌满桶以后,那几棵绿萍便漂浮了上来,居然已经生出了几片细小的嫩叶。真得没死啊,真庆幸当时没有将它们干瘪的身体捞出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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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雨丝依然不稀不密的,便牵着狗子出了门。还是想在雨中漫步,便故意没带伞。
出了小区刚刚走了十几米,正在清凉的雨丝中感觉很享受,狗子忽然停下不走了。看着它低眉耷拉眼,一脸的严肃,一脸的不高兴,就知道,它讨厌这雨,让它一身英姿飒爽的长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破坏它在雌狗心目中的形象。要让它来决定的话,估计它恨不得它这一生都不要见到一滴雨。
没办法,只好掉头往家返。
靠着小区道路的车库外墙顶上探出一溜白色的雨水短管,均匀分布着,正哗啦啦地向地面弹出一条条弧形的水流。那声音,多动听,就跟古时候的编钟似的,只是被大自然给敲响了。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一直阴雨连绵,这雨水管里流水发出的声音,一定是烦人的噪音,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喜雨,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如此悦耳。
天又有些暗了下来,雨依然不紧不慢。
植物们仰着晶莹的小脸,都在高声呐喊,下吧,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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