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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婆娑树摇风,无边秋色
明眸流转云遮月,万千柔情
——胡乱题记
狐裘暖,暖出眼角微润。浑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抬手敲字竟颇有些费力。
许多年不发烧了。依稀记得上一次这样烧到浑浑噩噩还是十多年前,那时姐姐和姐夫新婚不久,我记得外婆还在人世。那天我睡了很久,醒来姐姐在床边,跟姐夫说:
你别瞧她壮硕,体质倒是差,烧起来就恨不得要命。
发了一天的烧,把前些日子将将养起来的精神又生生给烧去了大半,留了些力气苟延残喘。
我又想起来,上小学那会儿,流行猩红热。全班同学几乎都染上了,轮流回家休息,最后大概就我没染上。那时,我的体质倒也还好。
大概是从初二开始,孤单、惊吓、绝望,慢慢地磨平了我,我开始蜷缩起来,不再舒展。也许,要更早一些,然而我不记得了。只是那段日子,我惶恐惊惧着,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应该是回忆起了很多不愉快的经历,慢慢地,换上了铠甲。
糊里糊涂地躺着,耳畔不清净。胖哥儿时断时续的呼噜,有些聒噪,却让我很安心。
每个妻子心目中的丈夫,形象是不一样的。高山,大树,泥潭,深渊。
和胖哥儿相恋时,我脑海中便画出了他的意象—— 一个浑圆的坛子。
我汹涌的情思,澎湃的爱意,终于有了盛放的容器。
我对他,既有爱意,也有感激。一路走来,竟然未有变化。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想尽量久一点,久到不让我为自己的死去而心生愧疚。
这么想来,这世间,我大概本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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