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春节,我包出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压岁钱红包,带着对收红包的眷恋以及远去金钱的不舍,我仿佛就这样终于迈入了“大人”的行列。不知从哪年开始例行的高中群春晚吐槽,每到语言类节目就格外响亮的爆竹烟花声,倒数之后迫不及待的倒头就睡,我一如既往的告别那过去的一轮四季,好似什么都不曾改变。而不久前的寒冬,我拿着一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单位同意报考证明,在18个小时的长途卧铺之后,在南昌凌晨五点半的微光中,默默等待属于我的朝阳以及首班公交车的到来。一切像是回到了大四那年的初夏,还未毕业的我强装镇定的整理着新买的套裙,坚定地走下一步又一步,走向我的一团迷雾的下一步未来。
不算热闹的大年初一之后,我跟着男朋友回到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带着小紧张小兴奋第一次和他的家人见面。当摩的穿过梅江大桥,我才真实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酒足饭饱,阿姨也赶着我们出门浪,我拉着男朋友走在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街道上,听着“乡音”,一下子就变得自在起来。在我曾经闹家里人给我买五毛钱的烤肠的体育广场,我们买了一把五块钱的烟花棒,却不知道是不是受潮了的缘故,只有极少数燃至尽头。几次都这样之后,我才倔强地攥着剩下的烟花,回了家。
小时候的春天没有木棉花。这种我在去了广东后才见过的花朵,艳丽浓烈,一如春日的广东,早早就夹裹着夏日的气息。儿时,春天的清晨凉意浓浓,就像是小院的木芙蓉,早上六七点,白色的花瓣上带着晶莹的露珠,高洁而又娇美,一点不逊色于“清水出芙蓉”的水芙蓉;等到中午下课回家,在小门那一转身,一引入眼帘的就是正前方已经变得红艳艳的芙蓉花,就像是初春正午的阳光,温暖明媚,再伴着家里飘出的饭菜香,我的学生时代在回忆里一直活色生香着。
时光推移,记忆中的木芙蓉早已不在,以后的我,在很多次凛冬的余韵中,也曾失败迷惘,看不清前路,寻不见方向。以后的我,在很多次盈盈的春风里,也曾在暖黄的路灯下,和大学的小伙伴们赏似雪的珞樱缤纷,笑闹着;也曾在大雨的橘子洲头,和四年室友与大一时的教官一起用湿漉漉的脚步丈量那份“挥斥方遒”;也曾在温暖的彩云之南,在洱海之畔,坐在电动车后座,紧紧抱住我的“风花雪月”;也曾在金陵古都,吃好吃的烤鸭包阳春面和传说中的麻小,看不一样的古城墙和樱花;也曾在好吃的潮汕,大快朵颐牛肉火锅,氤氲的雾气下每个人的脸庞那样的鲜活生动;也曾在闷热减退的海边,在鼓浪屿走了一圈又一圈。人生且长,我走过,是个过客,抑或是在漫长岁月中,在渐行渐远里,注定载着深深思念与若有若无的羁绊,频频回首的异乡人?
一年又一年,花绽花落,人生好像也走进了淡漠的轮回,没有轰轰烈烈的时间节点,没有激情四溢的梦想花火,甚至没有平静美丽的似水年华。现实里,买一次房就耗尽了全部精力和知识点,瞬间就能发现自己无数的知识盲区,我们是如此渺小而幼稚,年轻的路途,每一步都像是踩着错误;我们也是如此的蓬勃与盎然,带着青春独有的奕奕光彩,踏着自己的过去与伤痛,怀揣着纯良无瑕的一腔孤勇与傲气,走向灿烂的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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