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我不自觉地就会在当代城乡交界的这块土地上抒情,可能我内心深处的焦虑也让文字带上一些戾气了吧,总觉得难受,而目前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深刻准确的表达出该表达的东西。还需要再继续努力,继续沉淀,真实尽力就好,献丑了。
《杭城三月抒怀》(组诗)
文/底岭
《新年旧关》
漫天的柳絮啊
拂不去的旧时光
躲在小童的梦里会拔节般
哔哔剥剥地过年
落在树根般归人的心上是
爬满最初落寞的城关
突然能看到一夜间
文二路上夹道的樟树都全枯黄了
披红挂彩的街道笔直地幸福着
这时我会鬼使神差地坐上某一列火车
尖叫着撞向某一座朴素的山坡
野花间的匆匆一瞥已永隔现代玻璃
撑起加冕过稻垛的废墟呆望
痴想某个青石巷口悠出的油伞
还能开出那朵懂得
水蜘蛛滑行轨迹的夏天
细品一座座黏满滑苔的拱桥
如何让嘚嘚的马蹄安步?
一年年春草的温瑞塘河
如何让枯榕的照影依旧?
而被锄头题过诗的黄叶又如何四方漂泊?
如何又汇成小童踝上漫涨的祖母绿?
对不起,我结巴的脚竟还能犁进这片土地
春涨岸边每一缕柳丝剪水后抽出的闲愁离离
豁口的渡头仿佛还捣着那年永远褶皱的衬衣
夏初田野里每一枚红蚯蚓翻腾出的涟涟泥腥
期待枯瘦的杨树荫下哺满曾经骄阳般的鱼群
逝者如斯?树犹如此?
可笑,这自古不是钱的问题
新年伊始,当时光被春风按住拔掉了羽毛
远还年轻的我却伪装着赤裸
也要强练着过旧居了
“生命的严冬来了
底岭先生!”
“那就让该落的都落光!
我们的天空总会
再有江南的雁行!”
《土娃的童话》
文/底岭
有一种冷漠像被暖风抚摸
沉醉进生活的黑窟窿沉默
却开始向往你鼓着怪眼瞎说
天空是一贴烧饼
星系是几把芝麻
白云炊烟袅袅
蒸腾了一整个春夏
月亮是黄金浇铸的镰刀
追赶着时间的白马
尽管往后的秋天
地里再没有成熟的童话
遍野是朝四暮三的肉麻
也要为自己的裂缝种树栽花
灯下默默白头的背影
会像稻子收获东风的回答
今夜城市那头得了癌症的牛
又犁进了那年贫瘠的梦话
为四个胃用力浇灌的我
总爱留着浅草般的寸发
警惕爱趁东风牵袖的拧巴
偷偷对着一柄叫明天的锄头
独自坚硬地发傻
终于每天七点的进城公车
开始白得像块奶糖粘牙
汽笛在我文字的口腔里呐喊着溶化
看着我被套上黄金笼嚼的挣扎
看着我被一张文凭永远煽碎
从此那一整片山野的牛都不会
为乞求想象青草的权力跪下
莽撞多年后还是不懂
为什么你坐井观天时
总爱说着仰望星空的笑话
可能呆在窟窿里
沉默着发疯
才是对这城冷漠
最响亮的回答
《我的我们》
文/底岭
我有一辙心愿
当我路过你的身旁
像是一道山泉
不只爱,也不只留恋
我有一树留恋
当我寥寥转身的瞬间
像是一夜西风
不只默,也不只怅惘
我有一城怅惘
当我向你的背影凝望
像是一贯钥匙
不只暖,也不只平常
我有一壶平常
在我等你回家的路上
像是一方墓碑
不只瘦,也不只永远
我有一枚永远
在我逼自己离开的远方
像是一握时光
不只我,也不只我们
《睡洞》
文/底岭
小睡不觉春已深
我辈岂是蓬蒿人
希望多年后的一天还能
赏最红的花不惧多刺耳
拾最黄的叶不管多漂泊
遇最好的人不论多落魄
也一定要对得起
年轻时的激情燃烧
再不为那点可笑的尊严哀号
也不用再逼自己当
插了垂天之翼的小雀
每当黑夜的手掌已早早笼罩
更不要当怒放的紫藤
为了挣脱一道生活的篱笆
就陷入无尽的猥琐缠绕
还是当一只安静的鼹鼠吧
一把米一口水就足够温饱
拍着圆鼓鼓的肚皮
还能与你们继续仰躺在河边青草
或追赶温软的春风一起跑跑闹闹
那时你一定会说我可爱
我却还是好怕你说要尿尿
但这次绝不将自由裹上小脚
我一定要盯着它爬出
酒杯里黄河的曲折
锅盖下北斗的妖娆
再可能还会一把抓起
捅这黑夜的肛门八万遍
让这新月般锋利的年华大白天下
当然也要干它三千碗
醉生梦死里飘出的骚涩呓语
会成为我最甜的寻你的号角
可惜现在的我只配打个洞
把高昂的头颅埋进黑夜的胯下
睡觉,睡觉,睡觉
就祝你的洞外幸福吧
阳光晨露风雨无阻
盲目的我只要还有口尿
就一切都好
《三月过》
文/底岭
蹁蹁跹跹田田涟链
有些纸鸢断了就不会再见
东风青草般奔跑的昨天
满径红花样爱笑的涩脸
抬头又见纠缠的丝弦
惘然跳进西湖抓
满天飞旋的你
杭州城却空有一千张扇面
点染不透当时情浅
恶东风未在指尖耘出一片草原
把扭结的袖口暗换成潇洒的挥别
像沐在梅雨之夕的新燕
偶然啭出一首如莲小令
笑一笑,三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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