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机场的时候,是重庆的12月。我脱下羽绒服扔给了给我送行的母亲,更多是期待的搭上了飞往柬埔寨金边的航班。
2015年12月,距离我的25岁还有1个月的时间。只是因为一次说走就走的东南亚之旅,让我与柬埔寨结下了不解之缘。又因为写游记的缘故,在豆瓣上发现了金边一家公司的招聘信息。
从投递简历,到电话面试,再到最后的出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连家人的牢骚都没有好好听听就已经启程。
走出机场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了T恤和牛仔裤。入境处一过,只见一块不大的牌子上写着“柬单网 李盈盈”,以及举着牌子的穿着白衬衣的年轻小哥。
李盈盈是我的名字,柬单网是我即将加入的公司。而那位白衬衣的年轻小哥是我未来的同事——蒙伟波。
机票金边机场真是破,还比不上重庆一个汽车站气派。这是最初的感受。但东南亚怡人的暖意,还是消解了最初的抱怨。
我一边听着伟波的自我介绍里流露的淡淡口音,一边猜想着他的老家在何处。直到我俩上了柬埔寨豪华专车——TUKTUK,伟波一口流利的柬埔寨语才暴露了他柬埔寨人的真实身份。
这位白白净净的小哥哥,怎么会是柬埔寨人呢?这个问题我思考到现在,也曾几番和伟波确认过他祖上的情况,纵然有一点点的华人血统,也是好几代以前的事情了。
这是柬埔寨的奇迹之一。对于语言学习的天赋异禀,甩出了我这个学了十几年英文却憋不出几个词来的中华女儿好几条街。
伟波带我在金边吃的接风宴是:
柬式烧烤
一块大坝子,上面一个超大钢板屋顶。几十张桌子围着板凳,每个桌上一个小烧烤炉,多余的摆设也就是每个桌边一个小塑料垃圾桶。
我们刚挑了个小桌坐下,一个服务员便送来一篮子的啤酒饮料。接着两三个服务员送来几十个红色小盒子,层层叠叠的足足有半米多高。里面装的是各种各样的肉和菜。
我赶紧点了根烟,开了一罐吴哥啤酒压压惊。这下倒是把伟波惊了,没想到看上去白白净净,乖乖巧巧的我竟是烟酒俱全。
正因这样,我们反倒彼此放下了架子,打开了话匣。我看着那海量的红色盒子问伟波是不是咱俩得把他们全吃完,伟波笑着说,能吃多少吃多少,按吃的盒子数量算钱的。
“这就像我们的串串香嘛!我们数签子,你们数盒子。”
伟波在中国留过学,自然懂我说的。然后就开始说起段子来,他说老板说他:“伟波呀,你什么都好,又高又帅,就是没钱。”
伟波说起来哈哈大笑,这个段子他说了很久。直到他后来离开公司也还在说。伟波是88年的,他开着玩笑诉说烦恼,像极了柬埔寨整个国家的面貌:年轻的、贫穷的、美丽的、充满活力的……拥有自嘲的精神和随遇而安中的执着。
我和伟波柬式烤肉,柬埔寨人最喜欢牛肉。一般这样的大排档,牛肉是本地的骷髅牛,肉质硬且干,烤出来香,但对于腮帮子是个考验。
我吃不了两块,就改成了吃虾。伟波倒是一个人吃肉也起劲,和邻桌的本地人一样,酷爱冰块混合啤酒,大口吃肉,大汗淋漓。
伟波是我在柬埔寨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一个简单又纯粹的小哥哥。因为他是市场部门的,平时工作时我们交道并不多。后来他离职与朋友创业,做起了大米生意,我们也偶尔会约出来一起吃饭。
印象最深的还有一次,我和伟波一同被安排到一家海鲜餐厅采访,正好是晚上饭点时间,采访的内容还是阿拉斯加帝王蟹。我俩馋的不行,最后竟然店家连一碗饭也没给我们吃。
那一天,伟波最后骑着他的摩托车载着我也是去吃的柬式烧烤。
换了地方,烧烤店规模却是一样不减。依然有咬得腮帮子疼的牛肉,依然充满了本地人喝着冰啤酒大汗淋漓的模样。
生蔬菜上放着冰块,不用来烤,用来生吃。油是用黄油自己化成的,也有用猪皮化的,都是柬式烧烤的特点。混搭着东方西方,也正是柬埔寨的别具一格。年轻人在各种文化的融合与冲击下,野蛮生长起来,又怎么会不爱这样物美价廉又热闹丰美的盛宴呢?
我还记得第一天,我们吃饱喝足的走出烧烤店,那个在机场拦下的tuktuk司机依旧在等我们,5000瑞尔,1.25美金足以让他等我们一整个吃饭的时间。
如果闲着能赚赚小钱,何必要花时间和成本去赚更多钱呢。这也是柬埔寨小老百姓的一个小逻辑。
中国援建的柬埔寨国会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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