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辉回到青云观,几个月后告别了师父,带着一对兄妹回到梅花山庄,拜刘和为师。这对兄妹是吕辉小时候的朋友,男的名叫柳清,妹妹叫柳如茵。他们听说吕辉要前往梅花山庄学道,便和他一同前往。
短短地十几年间,刘和又招收了二十几名弟子,有男的,也有女的,梅花山庄渐渐热闹起来。刘和带着他们把附近的山地修整了一下,做成讲课堂。在课堂旁边又开辟出一片空地,平时带着他们在这里练习剑法。
一天晚上,刘和正在看书,突然灯下出现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个白衣女子,两人手牵手走到他面前,向他微笑。刘和热泪盈眶,知道是朱梅和梅玉奴,说道:“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
玉奴微笑道:“公子不要难过,修道之人,死后魂魄可以不入轮回,或成鬼,或成神。我和妹妹修行浅,只能在地府做鬼差。
“我和妹妹没有肉体,只有魂魄,我们成不了仙,但是还可以做神。你若修炼成仙进入天界,或许能帮助我和妹妹,我们能否重逢,就看你的了。你有我给的内丹,只要你勤学苦练,一定可以成为天仙的。”
刘和惊异道:“神和仙不是一回事吗?”
玉奴笑道:“公子,神仙分三级:天仙、神仙和鬼仙。神和鬼都是魂魄,无法继续修炼,在地府任职为鬼仙,在天界任职则为神仙。武将关羽和名臣东方朔死后成为神仙,他们都在天界任职。而肉体修炼成仙的为天仙,天仙的法力无边,天仙才是真仙。
“如果你真的想念我们,你就要努力成仙,不能有任何私心杂念。你若成为天仙,可以把我和妹妹的魂魄召至天界任职,我们便有相聚之时。不过那时,妹妹和你不再是夫妻,我们之间也只是主仆关系。”
刘和正要再问,突然醒来,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这天,刘和正在和所有弟子讲课,突然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浅青色衣服的少女。少女自称自己是前来学艺的,年约十六、七岁,容貌秀丽、身材修长。少女向刘和介绍道:“我叫九儿,听闻道长大名,特来向你学艺。”
刘和见她认真诚恳,便收下了她。少女非常高兴,上前要给刘和一个拥抱,刘和慌忙躲避,指着吕辉对她说道:“这是你大师兄,让他给你安排住宿吧。”
少女看见吕辉,非常高兴,说道:“我小名叫九儿,你就叫我‘九儿’吧。以后请大师兄多多关照。”
吕辉给她安排好了房间,说道:“师妹,这是你的房间,你就在里休息吧。”
“大师兄,你叫吕辉吧!”
“你怎么知道?”吕辉很诧异。
九儿没有回答,说道:“大师兄,你住哪里啊?”
吕辉尴尬地说道:“我住在师父旁边。你先休息吧,吃饭的时候我会让人来叫你。”吕辉匆忙离去。
九儿正在收拾房间,来了一个貌美的青年女子。女子身穿紫色衣服,看上去约莫二十几岁,女子微笑道:“小师妹,我叫柳如茵,是你的大师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九儿忙说道:“谢谢师姐,现在暂时还不需要。”
柳如茵说道:“没有关系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柳如茵便走了。九儿感觉她非常亲切,内心对柳如茵非常有好感。
晚上,柳如茵过来叫九儿吃饭。路上,柳如茵笑道:“小师妹,你以前见过大师兄吗?你怎么老盯着人家看呢?大师兄都被你看的不好意思。”
九儿闻言,脸一红,说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柳如茵说道:“小时候,大师兄和我哥是玩伴。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考中了进士,去长安做官,把他们母子俩抛弃了。两年后,大师兄的母亲病故,他被一个道士带去了附近的青云观。我哥哥经常带我去找大师兄玩。十多年前,大师兄说要来这里修道,我和哥哥便一起来了。”
九儿说道:“原来大师兄的身世也很可怜。”柳如茵说道:“是啊!”
第二天,九儿前来听课,看见柳如茵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最后面,问道:“师姐,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最后面。”
柳如茵笑道:“学习不好的就坐在最后面。”九儿一听很紧张,上课时非常认真,害怕自己的座位和柳如茵一样安排到最后面。
刘和向弟子们讲道和功法,平时还要教他们书法和剑法。弟子们每天都要写两页有关道家经典的书籍。刘和偶尔也会检查一下他们的作业。
一天,刘和看着九儿的作业,大惊道:“九儿,你是怎么回事?别人一页纸写了六、七十个字,你每页才十几个字,还这么潦草。你是为了完成任务吗?你是真心来向我学习的吗?”
“我真的是来学习的,师父,你要相信我。”九儿诚恳地说道。
“你来了快两个月吧,我发现你做功课时怎么总是盯着大师兄,你做你的,不要去管别人。”
“师父,弟子知错了。”九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要坐到最后面去?”
“你说什么?谁说要安排你坐最后面?”
九儿见师父满脸惊讶,便不再说了,转身告退。九儿心想:“师父好像没有这个规矩啊!难道师姐在和我开玩笑?”
又过了一个多月,刘和正在教习弟子们的剑法。刘和对九儿的剑法非常不满意,说道:“你的剑法,学习这么久,连姿势都不对。你今天不要吃饭了,就在这里练习。”
刘和罚九儿练剑,突然天空下起大雨,两人被淋成了落汤鸡。刘和回来擦干身子,换上干衣服。九儿换上干衣服跑来说道:“师父,我给你打热水洗一下脸。”
九儿装好温水,端着脸盆急匆匆过来。由于走得太急,九儿忘记了有门槛,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连人带盆摔在刘和身上,刘和又成了落汤鸡。刘和赶紧把九儿搀扶起来,说道:“九儿啊,你做事情要心细一点,不要总是毛手毛脚的。”
九儿感到很惭愧,说道:“师父,我好多年没有与人接触过,有点紧张。”刘和又安慰了她。
又过了十来天,正直初秋,九儿路过柳如茵房门口,看见兄妹两人在嘀咕着什么,便问道:“师兄师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柳如茵见到九儿,示意她小点声,看看门外没有其他人,把她拉进来说道:“师妹,小点声,不要被师父听到。”
“你们在做什么呢?”
“我们准备去捕捉鸟雀。”柳如茵拿着绳子和一个竹匾,对着九儿轻声说道。然后兄妹介绍了他们如何捕捉麻雀。
“我们小时候,经常和大师兄一起捕捉鸟雀。在这里待久了,我想重温以前的快乐,所以把哥哥叫来一起去。”柳如茵说道。
九儿听到很高兴,拍着手大声说道:“我也要去!”
刘和刚好路过,听到九儿的声音,过来问道:“九儿,你要去哪里?”
柳清兄妹惊呆了。刘和看着柳如茵手中的绳子和竹匾,问道:“如茵,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柳如茵低头说道:“我们准备去捕捉鸟雀。”
刘和一听大怒,说道:“什么?你们来这里,是来修道的,还是来玩的?”刘和对着柳清责备道:“柳清,你是我的二弟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教育妹妹们?妹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柳清还来不及回答,刘和又说道:“你们三人今天晚上不要吃饭了,好好思过。”说完拂袖而去。
九儿很尴尬,对柳清兄妹说道:“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们。”
柳清说道:“师父对我们太严厉了,他自己不也经常去沟里捕鱼吗?妹妹犯错,每次挨骂的都是我。”
柳如茵说道:“哥哥不要瞎说,师父已经很多年没有捕过鱼了。师父当时去捕鱼也是为了改善我们的伙食。”
九儿说道:“师父捕的是小白鱼吗?”
柳如茵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九儿讪讪地说道:“我见过的。”
突然,九儿看见柳如茵的床顶上挂了很多纸鹤,便指着纸鹤问道:“师姐,那是什么?”
柳如茵看着纸鹤说道:“那是我折的纸鹤,用来送给心上人的。师妹想学吗?我教你。”
九儿好高兴,连连说道:“好啊!”
晚上,柳清兄妹和九儿三人在教室里继续抄写道家经典。九儿问道:“师姐,师父什么时候去捕过小白鱼?”
柳如茵说道:“我刚来不久的时候,师父带着大师兄、哥哥和我去沟里捕鱼。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我当时差点掉到水里,幸好师父及时拉住了我。”
“师姐,我觉得你很优秀啊?为什么师父安排你坐最后面呢?师父最差的学生应该是我啊!”
柳清露出神秘的笑容看着柳如茵,柳如茵低头不答。九儿看见柳如茵美丽的脸庞上泛起了红晕,好像明白了什么。
此时,刘和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馍馍过来检查,看见他们三人正认真地书写,非常满意。刘和走到九儿旁边,看见她写的字,已经大有进步,连连夸赞。
三人看见师父端着馍馍过来,便上前拿起馍馍就吃。刘和看着九儿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道:“九儿,你吃饭慢一点,别咽着啊?”柳如茵慢条斯理地啃着馍馍,看着九儿的熊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和又对柳如茵说道:“如茵,你不会怪师父吧?”柳如茵赶紧说道:“师父,弟子怎么会怪你呢?”
柳清道:“师父,这次捕捉鸟雀真的是妹妹提出来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要老是责备我。我妹妹看起来很文静,其实很贪玩的。”
柳如茵大惊,嗔道:“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刘和微笑道:“柳清,你是哥哥,当然要说你了。师父有时候是有点过了,等你们有进步了,师父再带你们去捕鱼!”柳清三人闻言非常高兴。
九儿说道:“师父,大师兄常常夸赞你的字写得好,你能不能写一张送给我。”刘和听她夸赞自己,很高兴,就坐下奋笔疾书。柳清兄妹也过来观赏。只见刘和笔法苍劲有力,字体端正又不失秀美,三人连连称赞。
九儿见灯光昏暗,几个人围在一起,影响刘和书写,便跑过去把柳清的灯端了过来,照在刘和手上。
九儿越看越兴奋,拿在手中的油灯不由自主地倾斜了,滚烫的灯油泼在刘和手上,刘和痛得一声大叫。柳如茵吓坏了,拉着刘和的手哭道:“师父,你的手。”回头对着柳清呵道:“哥哥,你还楞着干嘛,快去找大师兄拿药啊!”
柳清闻言赶紧跑去找大师兄,吕辉迅速带来药和白布帮师父包扎。九儿在旁边吓得呆若木鸡。
第二天早上,九儿来看师父,柳如茵正在帮师父换药。九儿哭道:“师父,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刘和安慰道:“九儿,师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自责。没事的,只是皮外之伤,很快就会好的。”
九儿含泪道:“师父,我老是让你生气,你不会赶我走吧!”
刘和笑道:“师父不会赶你走的,不要哭啦,快回去吧。对了,等我手好了,我重新写一张给你吧。”
九儿谢过师父,站在旁边看着柳如茵给师父换药,准备和她一起出去,抬头时,发现师父床顶上挂了一排纸鹤。想到柳如茵房间里的纸鹤,九儿好像又悟出了什么。
柳如茵换好药后,又把刘和的房间收拾了一下,把脏衣服收集出来准备拿出去洗。刘和说道:“如茵,你不要再帮我洗衣服了,你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呢。”
“没事的,你的手已经伤到了,不方便。”柳如茵说道。
九儿见柳如茵如此心细,不禁暗暗赞叹。出来时,柳如茵对九儿说道:“我刚来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在帮师父洗衣服,到后来,人渐渐多起来,师父就不让我洗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个多月,做饭菜的家仆因病请假,没有人做饭了。柳如茵主动承担去做饭的任务,九儿也要去帮忙。
刘和与吕辉坐在外面讨论功法,看见九儿两手提着水桶快步行走,两人非常惊讶,吕辉道:“九儿,看着你弱不禁风,没有想到你的力气这么大?”九儿笑道:“我生来就是这么大力气。”
刘和说道:“九儿,你走路慢一点!”九儿远远地答道:“师父,知道了!”
刘和笑着对吕辉说道:“我看九儿对你有意思,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吕辉说道:“九儿是一个好姑娘,我怕会辜负了她。”
“为什么?”
“九儿是特意前来修道的。”
“如果能够情投意合,结成鸳鸯,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刘和见吕辉沉默,便不再多说了。
柳如茵厨艺深受刘和等人的好评,在没有请家仆之前,他们几个人的饭菜都是她做的。现在人多了,所以请了家仆。柳如茵忙得不可开交,叫九儿拿酱油过来。九儿不知道酱油在哪里,柳如茵说道:“黑色的就是。”
九儿看到附近有一碗装着黑色的汁,便递给了柳如茵......
吃饭的时间到了,大家兴冲冲地等着好吃的。刘和得意地对弟子们说道:“你们师姐的厨艺可好了,今天让你们一饱口福。”
大家吃着,连连夸赞。柳如茵端上一碗“红烧鸡块”,大家蜂拥而上,刘和的筷子都伸不进去。柳如茵在旁边嗔道:“你们都不管师父了!”她把碗抢过来,把剩下的鸡块全部倒在刘和的碗里。刘和说道:“哎呀,这怎么好啊!”此时大家狂叫:“这个鸡块什么味道,太酸了!”
柳如茵一听,赶紧从刘和碗里夹了一个鸡块,放到嘴里,酸的嘴都歪了。心想:“完了,是不是把醋当作酱油了。”柳如茵跑进伙房问九儿,果然是九儿把醋当成酱油给到她。
九儿赶紧出来向他们道歉。大家一见又是九儿,真是哭笑不得。柳如茵见状出来说道:“这不怪师妹,是我没有说清楚。”
晚上,九儿在衣服里包着几个馍馍,看见吕辉在房间里写字,便翻窗进去,说道:“师兄。”吕辉看见后,说道:“师妹,你怎么翻窗进来了。”接着轻声说道:“师妹,小点声,师父就在隔壁。他每个晚上都要打坐练功,不要被师父听到。”
九儿轻声说道:“我怕你不开门,你饿了吗?我给你蒸了几个馍馍。”
“师妹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不开门?”吕辉笑道,“你是怕被师父看见吧?九儿,你偷偷给我做吃的,被师父知道了,你要挨骂的。”
“没事,快吃吧!我看你今天没怎么吃饭,是不是菜不合胃口?”九儿催促道。
“师妹,我真的不饿。你师姐做的菜很好啊!”
“是吗?那红烧鸡块的事情呢?”
“哎,我平时很少吃荤的。”
“这是我特地给你弄的,我看你每天功课都做得很晚,怕你饿了。”
“好吧,那你也吃吧!”
“好,我们一起吃。”随后九儿又帮吕辉打来了一碗水,放在桌上。
吕辉边吃边看自己写的文章。九儿也凑过来问道:“大师兄,你在写什么?”却不小心把水碗打翻了。吕辉写的十几页纸全部报销了,吕辉目瞪口呆地站在书桌旁。
九儿惊慌失措,忙赔礼道歉,然后迅速翻窗出去,慌乱中摔在外面的地上。吕辉看着她捂着手离去,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家伙!”
九儿狼狈不堪地回到房间,心中非常难过,趴在桌上哭道:“我怎么这么无用,总是做不好一件事情!”
第二天,九儿在屋檐下碰到了吕辉,九儿对着吕辉说道:“大师兄,昨晚真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重新再抄一下就行了。”
“我帮你抄吧,不然我心里不安的。”
“真的没事了。”
九儿见他这样,越发紧张,便上前拉住吕辉的手说道:“你就答应我吧!”
刚好两个小师妹走过身旁,听到九儿的话后,两个女孩捂着嘴,笑着走开了。
吕辉脸涨得通红,九儿也尴尬,赶紧走开。这一整天,九儿都没有心思,生怕吕辉怪她。
晚上,九儿看着四周无人,见吕辉在灯下看书。又从窗子里翻进去,对着吕辉轻声叫了一声“师兄”。吕辉看了看她,笑道:“你再这样,我的窗子都要被你弄坏了。”九儿尴尬地笑了笑。
吕辉说道:“孤男寡女在一起,被人看到了不好。”九儿说道:“那就把窗户关上吧。”九儿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吕辉感觉不太对劲,门和窗户都关着,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又是大晚上。
吕辉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把窗户打开吧。”九儿听了又走过去打开窗户。突然她看见不远处的月光下,有几个人在谈着什么。九儿吓得赶紧把窗户又关上,吕辉问她怎么回事,九儿紧张地说道:“师兄,外面有人。”
吕辉轻轻地推开窗户,探头出去一看,果然不远处的月光下,站着几个人在聊天。吕辉只好把窗户重新关上。
九儿说道:“师兄,昨晚真的不好意思,你没有怪我吧!我不是有意的。”
吕辉说道:“师妹,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怪你呢?”正要说着,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吕辉大惊,对着九儿悄声说道:“快走,可能是师父来了。”
九儿急忙打开窗户,见外面那几个人还在,又连忙把窗户关上,一时心急,不知道怎么办,回来问吕辉。
吕辉也懵了,看了看四周,把九儿拉到床边,叫她藏到床底下。
九儿忙俯卧着身子,爬进床底,一抬头又撞到了床板上,痛得忍不住“哎呦”一声。吕辉叫她不要吭声,然后把门打开,果然是师父。
刘和对吕辉说道:“吕辉,为师明天一早要出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吕辉一边回答师父,一边偷偷地看着床下。刘和见他心不在焉,问道:“吕辉,你有什么事情吗?”
吕辉忙道:“师父,没有,刚才你说的事情,徒儿已经记住了。”
“记住就好。”刘和准备回去,看见吕辉神色慌张地紧跟在后面,心中疑惑。突然,刘和好像听到床底下似乎有声音,便转身对吕辉说道:“徒弟,你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吕辉脸涨得通红,幸好灯光昏暗看不出来。吕辉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刘和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是过来人,有些事情大方一点没有问题的。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你。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吕辉茫然地看着师父离去,良久才缓过神来,慌忙叫九儿出来。九儿摸着头说道:“好痛啊!”
吕辉拿着灯照了照她的头顶,用手一摸,起了一个大包,心疼地说道:“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九儿说道:“师父发现了我们没有?”
“师父可能知道床下有人,但是应该不知道是谁。”
“怎么办?是我连累了你,我以后不再这样了。”
“九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九儿打开窗户,看看四周已经没有一个人,便翻身出去,迅速离开了。吕辉不禁笑了,感觉这个姑娘好可爱。
第二天下午,刘和回来了。在门廊下,刘和叫住了吕辉,说道:“吕辉,昨天晚上,你的房间里还有谁?”吕辉见瞒不住,便把九儿的事情说给了刘和。刘和说道:“九儿很单纯,是一个好女孩。师父不反对你和她交往,你要好好珍惜。”
刘和见吕辉低头不语,又说道:“后天是忆梅母亲的忌日,忆梅要来拜祭她的母亲,我要去准备一下。你和九儿的事情,你自己把握吧!”吕辉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嗯”。
正巧,九儿远远看到刘和与吕辉说话,见吕辉一直低着头,心中不安,赶紧离开。九儿心想:“我的事情肯定被师父知道了。师父可能是在责备大师兄,是我连累了吕辉。”九儿心中难过,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九儿心想:“既然这样,我何不索性向他表白呢?”
第二天早上,九儿看见吕辉一个人在舞剑,便鼓足勇气走到吕辉面前,说道:“大师兄,我喜欢你!”
吕辉停下来惊讶地看着九儿,半天没有反应。
九儿说道:“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我......”吕辉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九儿见他结结巴巴,掩面哭着跑开了。这时候忆梅从梅花观来了,忆梅见到柳如茵,两个女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忆梅拉着柳如茵的手娇嗔道:“姐姐,你和吕辉哥哥都不来找我玩,你们都不想我吗?”
柳如茵笑道:“我们都很想你啊,只是现在功课比较多。吕辉哥哥听说你要来,高兴得不得了。”
“是吗?那我们赶紧去找他。”
两人的说话刚好被九儿听到了,九儿心中非常难过。忆梅和柳如茵找到吕辉,三个人有说有笑,非常亲热。九儿看在眼里,心想:“原来吕辉喜欢的女人是师父的女儿刘忆梅。”
第二天上午,刘和带着忆梅和其他弟子祭奠了忆梅的母亲。祭奠完后,刘忆梅对吕辉说道:“师兄,我们好久不见了,我们比试一下剑法如何?”吕辉欣然同意。柳清两兄妹在旁边喝彩。
九儿看见吕辉和忆梅两人在比试剑法,感觉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心中一阵酸楚。联想到自己多次给吕辉难堪,也让师父不满,九儿心中难过,决定离开这里。
第二天,趁着天色未亮,九儿留了一封信,告诉师父和吕辉她走了。九儿把信纸放在桌上,收拾行李离开了梅花山庄。
吕辉在送走忆梅后,发现没有见到九儿,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吕辉心中不安,便来找九儿,只见她的房门虚掩着,推开门进去,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吕辉读完后大惊,说道:“九儿,你为什么要走啊!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可以直接说给我听?”
吕辉下山四处寻找,几天后依然没有找到她,心中十分伤心。刘和听说后,难过地说道:“是不是我对她太严厉了,九儿是个好姑娘,我们没有照顾好她。”
吕辉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爱你,九儿,你在哪里?”吕辉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及时说出来。主要是他认为九儿是来修道的,怕自己耽误了她。
九儿走了,吕辉怅然若失,有时候魂不守舍。师兄师姐们也很惆怅,他们觉得九儿是一个开心果。自从九儿来了后,梅花山庄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就连刘和有时候也会因为九儿而感到开心。如今九儿一走,气氛又回到了往常的严肃当中。
一个月后,忆梅又回到梅花山庄。刘和问道:“梅儿,你怎么又来了?”
“父亲,你是不是不欢迎我?”
“不是,你以前每年只是在祭奠你母亲的时候才回来,所以我问一下你。”
“师父们都闭关了,所以我来这里玩两天。父亲如果不喜欢,那我就回去了。”
“梅儿,父亲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你就留在这里吧。”
忆梅一回来就直接找吕辉。两人聊了一会儿,忆梅突然对吕辉说道:“师兄,我喜欢你!”
吕辉大吃一惊,半天没有回答。忆梅问道:“师兄,你不喜欢我吗?”
吕辉对忆梅说道:“师妹,我心中有真爱,只是她现在不在这里。”
忆梅大吃一惊,说道:“师兄,你喜欢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吕辉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忆梅看着他,生气地走了。刘和刚好路过,问吕辉刚才怎么回事。吕辉把刚才的事情和师父说了。
刘和大惊,赶紧找到忆梅,说道:“梅儿,你不能和吕辉在一起的,我们不是告诉过你吗?”忆梅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们告诉过我什么?”
刘和拉着忆梅的手说道:“女儿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痛苦。当时你也哭了好几天,后来你想明白了。我们本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没想到,你今天怎么又提起这件事情了。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忆梅不吭声,良久说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大师兄!”
刘和急了,说道:“梅儿,你大娘没有告诉你吗?”
忆梅瞪大眼睛说道:“父亲,我娘不是已经死了吗?”
刘和懵了,说道:“我说的是你大娘,不是你的娘。”
忆梅呆呆地望着刘和。刘和盯着她,突然正色问道:“梅儿,你从哪里来?”
“梅花观啊!”
“梅花观有谁?”
忆梅开始紧张起来,半晌没有回答。刘和突然拔出剑,对着她说道:“你不是梅儿,你是谁?”
忆梅慌了,连忙向黑风崖方向跑去。刘和喊道:“这个人不是我女儿,是一个妖精,大家赶紧把她抓住。”众弟子闻言大惊,都拿出剑来追赶假忆梅。
假忆梅迅速跑到悬崖边,飞身扑入云雾中。刘和、吕辉和柳清也跟着飞进云雾中。三人看见她钻入了水潭里,便站在水潭边。刘和用剑插入水中,念动咒语,把水潭里的水搅得波浪翻滚。突然水中串出一条身材修长的小青龙直飞空中。
刘和迅速飞上空中,拉住小青龙的尾巴,用力一甩,把小青龙甩到黑风崖上。刘和与其他弟子拿着剑围着她。小青龙长约六丈,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身子缩成一团,露出人形,是一个身穿浅青色衣服的女子。女子浑身湿漉漉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刘和看见她这副打扮时,觉得好像是一个熟悉的人,叫她把头抬起来。女子埋着头沉默了许久,在大家的怒斥声中,终于把头抬起来了。
女子抬起头时,刘和与众弟子都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女子竟然是九儿。大家面面相觑:九儿竟然是一只小青龙。
九儿跪在地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头发和脸上满是水珠,一张秀丽的脸因为惊恐而变得苍白。吕辉跑过去拉着九儿的双手,喊道:“九儿,怎么是你啊!”
柳如茵赶紧拿来一件外衣,把它披在九儿身上。刘和走上前对九儿怜悯地说道:“九儿,你这是怎么啦,之前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我们?”
“因为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九儿含泪颤抖着说道。
“傻丫头,我们怎么会不喜欢你,你走了以后,我在外面寻找了很久,我和师父一直都很难过。”吕辉说完后把九儿拉起,牵着她的手,回到屋子里。
柳如茵端来热水,让九儿洗澡,帮她换上干衣服。九儿非常感动,说道:“师姐,谢谢你。”柳如茵笑道:“说什么呢?这是师姐应该做的。”
九儿对刘和与吕辉说道:“黑风崖原本是我的。我是北海龙王最小的女儿,本名叫敖知非,‘九儿’是我的小名,因为我是父王的第九个女儿,是北海龙宫的九公主。我的母亲是父王的妾室,很早就去世了。
“一百多年前,我父王参加了蟠桃会,王母娘娘送给了他一株灵芝草。母后想把它给到三姐,因为她是母后最喜欢的女儿。父王偷偷地把它给到我,让我含在嘴里。
“母后听说灵芝草给了我后,便痛骂父王。我看到父王日子不好过,便对母后说是我偷的。
“三姐知道后想杀死我,其他哥哥姐姐也欺负我。父王把我带到这里,叫我在这里修炼,不要再回到龙宫。这里原来叫做深水潭,住着父王的一个朋友,一个老龙王,在我来之前刚刚去世。
“我来这里时,只见山崖上有一块石头,上面写着‘黑风崖’三个字,没有其他人。
“我很胆小,法力低微,只会一些变身之术。我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龙宫,父王叮嘱我呆在池潭里,不要出来。饿了,我就吃水潭里的小白鱼。
“有时候太寂寞了,我会吹开云雾,在水里望着蓝天,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鸟儿,非常羡慕它们。
“我们龙族虽有人形,但大部分并不是真身,随时会现出原形。我在这里已经修炼了一百多年了,直到最近修炼成人形,得到真身,可以和人一样正常生活,便打算离开深水潭。”
原来九儿是北海龙王最小的女儿,人称九公主,由于母亲是妾室,又很早去世,兄弟姐妹都瞧不起她,经常趁龙王不在时欺负她。九公主生性胆小,不敢告诉她的父王。
一次,龙王把王母娘娘赠的九叶灵芝草给到了九儿。龙母非常生气,她本想让龙王把灵芝草给到第三个女儿。三公主是龙母的亲生女儿,也是她的最爱。三公主知道后更加气愤,想找机会杀死她并要回灵芝草。
九儿非常害怕,龙王得知后便把她带到黑风崖,让她躲在云雾下的水潭里修炼,不要现身。在水里修炼了几十年后,九儿非常孤独,便偷偷溜到黑风崖上,她整理了一下这里,盖了几个凉亭和草房,便在此生活。
一天,来了一对青年夫妻,男的姓杨,他们非常喜欢这里,想从她这里买下一小块地。九儿告诉他们这里不卖,但是可以让他们一起住。这对夫妻听了非常高兴。突然九儿看到她的三姐来了,九儿打不过她,赶紧逃走,随后亡命天涯。几年后,九儿偷偷回来,钻进云雾下面的深水潭,再也没有出来。
有一次,她听见水响,发现掉下三个人,起身观察,看见一个女人惊恐地看着自己,忙潜入水中。不久又掉下两具尸体,九儿看见其中一具尸体是那个姓杨的男子。九儿心想,这个两个人是不是被三姐杀死了。
九儿用灵芝草放在他们身上,想看看灵芝草有没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结果等了一年也没有看到奇迹。神奇的是,尸体竟然一年没有腐烂。
到了晚上,九儿悄悄地把两具尸体放回黑风崖上。她看见山崖上住了另外一户人家,觉得他们很友善,希望他们把这两具尸体安葬了。
突然,九儿看到了三姐也坐在房间里。原来三姐找了很长时间,又回来了,正在向屋主打听九儿的消息。九儿吓得连忙潜入水中,从此再也不敢出来。
第二天早上,梅员外看见一年前杀死的杨家父子,竟然栩栩如生地躺在黑风崖上,非常害怕。趁其他人不注意,梅员外把这两具尸体偷偷埋了。随后梅员外便不断做着噩梦,不久便发癫痫,掐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七窍流血而死。
又过了六十年。这天,九儿吹开雾气,发现对面山崖上面坐了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便是刘和的女儿刘忆梅。不久,九儿又见到她和一个青年男子来到水潭边。这个青年男子便是吕辉。
九儿在水中看见吕辉,见他容貌英俊,又十分有风度,对他心生爱慕。趁着云雾浓厚之时,九儿变作忆梅的模样,问吕辉叫什么名字,然后赶紧隐身了。
第二天,她又吹开云雾,希望能够再看到那个英俊的男子。果然吕辉出现了,九儿在云雾中跟踪吕辉。看到吕辉一个人在后面,九儿又变作忆梅的模样,和他手牵手走了一段路。
九儿情窦初开,已经难于控制自己的情感,在水中又呆了十几年后,终于修得人身,便以人身来到了梅花山庄,希望刘和收她为徒,好接近吕辉。
吕辉终于明白了,当年他非常纳闷,为什么在水潭边忆梅又在问他名字,第二天,吕辉和她单独在一起,又突然发现她跑到前面去了,原来那时的忆梅是九儿变的。
“九儿,你不要害怕,你是我的弟子,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刘和接着问道,“九儿,你走后,我们都很想念你,你为什么要变作忆梅又回来呢?”
“师父,我看到忆梅师姐祭奠母亲时,想起了我的母亲。我母亲也很早去世,哥哥和姐姐都欺负我。我看到你们都很喜欢忆梅师姐,所以变作她的模样,也想感受一下你们的爱。”九儿含泪说道。
刘和听完后,感到一阵心酸,把九儿揽在怀中,说道:“九儿,今后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们都爱你。”九儿感动得泪流满面,在师父怀里低声哭泣。
吕辉握着九儿的手说道:“九儿,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都喜欢你,你不要再走了。”
九儿含泪点头。看着师父出去了,柳清兄妹过来安慰道:“小师妹,自从你走之后,师父一直很伤心。你知道吗?师父是很喜欢你的,现在他不再对我们严厉了。我们都已经抓了很多次鸟雀,还有兔子,下次我们一起去。对了,师父还说要带我们一起去打猎呢!”
九儿听了大喜,说道:“真的吗?”柳如茵笑道:“真的,我们哪有骗过你!”
几天后,吕辉带着九儿坐在悬崖边,吕辉把头低下,说道:“九儿,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一直都在想你。其实我......喜欢你。”
“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以为你是忆梅师妹,我对她说喜欢的人就是你啊!我一直都很后悔,我不敢说出来,因为你是来修道的,怕耽误你。”
“真的吗?我离开后一直都好想你,所以我变作师父的女儿,想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傻,我爱的是你。以后切勿这样做!”
“知道了,大师兄。”九儿听了很开心,把头靠在吕辉的肩膀上。
“下面有一具白骨,你看见了吗”
“我不知道,谁的白骨?我从那次变作忆梅和你见了两次面后,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水里。我看到你和几个人围在水潭边,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白骨是我太师父的,我们把他留在那里。”吕辉说道,“我性格很内向,不敢对你表白。你走之后,我很难过。”
“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呢?”
“我也一样,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做一个地仙。”
“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随后九儿拿出一个纸鹤对吕辉说道:“这是如茵师姐教我折的纸鹤,师姐说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我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吕辉接过纸鹤,说道:“九儿,你真是有心了,做的真好看,我喜欢。”
九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拉着吕辉的手走到黑风崖那块大石头边,说道:“大师兄,我刚到黑风崖的时候,把母亲留给我的玉佩埋在这里,许了一个愿,希望自己修炼成人身后,能在这里找到心上人。”说着,便用手挖石头下面的泥土。
吕辉拔出剑,和九儿一起挖。不一会儿,九儿果然挖出了一块小小的玉佩。吕辉找来水,把它洗干净。九儿把玉佩放到吕辉的手中,深情地说道:“如今,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我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吕辉十分感动。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柳如茵喊道:“小师妹,快来放风筝了。”九儿一看大喜,和柳如茵一起放着风筝。九儿问道:“师姐,你这是哪里来的?”柳如茵说道:“这是太师父给你忆梅师姐小时候做的。”两个女孩在一起放着风筝,九儿沉浸在快乐中。
突然,风筝线断了,九儿急了,说道:“师姐,风筝飘走了。”柳如茵呆呆地看着远去的风筝,说道:“让它去吧,天上有它的心上人。”
刘和由于得到梅花仙子的内丹,已经修炼成仙,又在人间传道,天神奉旨前来迎接刘和去天宫。刘和准备离去,把梅花山庄留给了吕辉。刘和临走时,对所有弟子们说道:“我虽然要飞升天界,但是我还是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刘和走到吕辉和九儿面前说道:“你们如果结了婚后,就做不了神仙了,你们会后悔吗?”
吕辉和九儿说道:“我们不后悔,我们愿意在一起,做一个地仙。”
刘和说道:“当初,你太师母想放弃成仙的机会,想和我父亲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无奈事与愿违。师父和你师母也本想在这里做一对长相厮守的鸳鸯,无奈阴阳两隔。我祝福你们。”
刘和说完准备离去,突然他又转过身来,走到柳如茵面前,深情地望着她。柳如茵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抱着刘和低声哭泣。
刘和说道:“如茵,从你身上,我看到一个女人的高贵品质,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如茵含泪道:“师父,我爱你!”
柳如茵人美心更美,刘和也非常尊重她。柳如茵从小就喜欢刘和,到了二十多岁,还不肯结婚,听到吕辉说要去拜刘和为师,便拉着哥哥柳清一起来到梅花山庄。
柳如茵每天都会过去帮师父洗衣服。几个月后,柳如茵每次来的时候,都要在在刘和床顶上挂一个纸鹤。刘和一开始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后来渐渐明白了,原来柳如茵暗恋他。
刘和见她上课时心神不宁,便安排她坐最后面,对她的热情都选择了回避。十多年来,爱而不得的柳如茵一直孤灯伴长夜,默默地独守空房。
刘和安慰完柳如茵,告别所有弟子飞升而去。吕辉和九儿在一起,带着众师弟还有其他弟子,在梅花山庄继续修炼。
第二天,九儿与柳如茵一起去收拾师父的房间,柳如茵呆呆地走到刘和的床前,她送给师父的纸鹤已经不在了,其他东西仍然保留下来。
九儿说道:“师姐,这里有师父留给你的信。”柳如茵打开后一看,不禁泪流满面。刘和在信中说道:“如茵,我知道你的心意。十多年来,你一直在我心中,可是我早已放下凡尘,不能再爱你,希望你能明白。我也希望你早日修道成仙,同享仙福。纸鹤我已经带走了,谢谢你。”
晚上,九儿看见柳如茵独自站在空地上,仰望着星空。九儿知道她性格内向,心想此时她的内心应该很痛苦,便走过来问道:“师姐,你在看什么呢?”
柳如茵微笑道:“我在看师父在哪里?”九儿心潮暗涌,想道:“师姐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啊!”
九儿拉着柳如茵的手动情地说道:“师姐,我们都在你身边,你不要难过。”柳如茵笑道:“师妹放心,我会慢慢好起来的。天上有师父的心上人在等他,我代替不了她们。我知道师父在信中说的话是在安慰我。”
九儿虽然和吕辉在一起,但是她一直担心姐姐有一天会来报复她,始终活在恐惧不安当中。
这天,山庄来了一个绿衣女子,九儿看见非常害怕,对吕辉说道:“我三姐来了!”
“不要怕,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吕辉说完便迎了出去。
绿衣女子和颜悦色地对九儿说道:“九儿,原来你还在这里啊!父王很想你,叫我来找你。你快跟我回去吧!”
九儿看着她,说道:“我不回去。”
“为什么,你离开这么久了,我们都很想你。”
“你会想我吗?其他哥哥姐姐们会想我吗?你不要骗我了!”
绿衣女子闻言大怒,对着九儿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偷了父王的灵芝草,躲在这里,还不快跟我回去!”
吕辉对着绿衣女子正色说道:“九儿是我妻子,你不可以这样对她无礼!”
绿衣女子冷嘲热讽地说道:“哦!原来妹妹你是躲在这里偷汉子啊!”
吕辉大怒,说道:“这位姑娘,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九儿姐姐的份上,我要对你不客气了,请你说话尊重一点。”这时候其他弟子也过来了。柳清和柳如茵也过来问道:“大师兄,她是谁啊?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一边安慰在旁边哭泣的九儿。
“我可以走,只要九儿把灵芝草还给我就行!”绿衣女子傲慢地对吕辉说道。
“灵芝草是父王给我的,凭什么要给你。”九儿愤怒地说道。
“母后说是给到我的,母后的话你竟然敢不听!”
吕辉对绿衣女子说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绿衣女子打量了一下吕辉,说道:“你好大的口气,本公主不走了,你能耐我如何?”
吕辉大怒,拔剑相向,三公主也抽出剑,两人斗起来了。柳清和其他弟子拿着剑在旁边助阵。突然空中有人喊道:“住手!”吕辉和女子慌忙停下来。只见半空中站着三人,吕辉和三公主赶紧上前行礼。原来是龙王、龙母和刘和站在空中。九儿也赶紧过来拜见父母。
原来刘和成仙后,不久便去找了北海龙王夫妻,把九儿的情况说给他们。刘和说道:“每个孩子都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爱,我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把我带大,我很感激她,虽然当时对她的做法有些不理解。九儿渴望得到父母的关爱,她在外面已经漂泊了上百年,希望你们能够帮助她。”
龙母心生内疚,三公主却很不高兴。三公主在得知九儿在黑风崖后,便偷偷来寻找敖知非,想拿回灵芝草。
龙王发现三公主不在家,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便与龙母一起找到刘和,三人来到黑风崖。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看见三公主怒气冲冲地在和吕辉斗剑。
龙母对三公主说道:“当年,你父王没有把实情告诉我们。九儿从小体弱多病,你父王怕九儿像她母亲一样早亡,便向王母娘娘求得九叶灵芝草,以保九儿性命。你不要再为难你妹妹了。”三公主闻言感到惭愧,连连向九儿道歉。
龙母对九儿说道:“九儿,母后对不住你,我们不应该这样对你,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苦。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的孩子。”九儿看见龙母真诚地向自己道歉,也对母亲的关心表达了感激之情。
龙母从头上拔下一个翡翠金簪交到九儿手上,对她说道:“九儿,这是我和你父王成亲时,你父王送给我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随后又叮嘱了吕辉。
刘和看着龙王三人离去,对九儿说道:“我去见了你父母,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你母后表示很对不住你,特地和龙王一起过来。”
刘和安慰九儿,说道:“九儿,你以后不用再害怕了,跟着你丈夫好好过日子。当年我们没有做到的,终于在你这一代实现了。”
吕辉夫妻对刘和点头称谢。刘和安慰完他们后,又给弟子们讲了一个时辰的道法,然后飞升而去。
刘和经玉帝准奏,将玉奴和朱梅的魂魄从地府召至自己身边任职,他们三人终于在天上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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