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夜,风呼啸的刮着。两岸间的河流也在阴森森的吼叫。草木凌乱,远方树阴憧憧,视线望不到边。对面四层年代陈旧的建筑,并排着有很多的双开门,灰黄色的木板在风的撞击下吱呀作响,我记忆中每一个房门前都有一盏发黄的油灯,虽然在黑暗的包裹下并不能照亮一切,甚至使周围显得更加难以窥破。奇怪的是那晚,对岸每盏油灯都发着微弱的光,陈旧的门却一排排的紧闭着,让我有种莫名的压抑。我和母亲来到了集合点,递交着自己上山采的的药草。却见母亲不停的自言自语,我听着像是在描写周遭的环境,像在读一篇小说。我好奇,但没有发问。领头人让我们上交药草,并且可以从前一个人上交的药草里挑一个自己留下。奇怪的规定,大家没有疑问,一一照做。正当我和母亲挑选完郝小姐的药草时,陈先生奔了过来,那晚夜色很深,以至于回忆起来陈先生的脸模糊不清,在他说出即将使我和母亲甚至在场所有人颤栗不止的话时,我却感觉他的脸上呈现的是平静。“陶先生死了”陈先生道,直白,简短到恐怖。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焦急,仿佛死亡只是平常的一件小事。领头人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凶手已经找到,就是郝小姐”同样的平静,我不明白,但没有发问。众人这时才像上了发条般纷纷指责郝小姐。陶先生是在树上遇害的,一棵小树,如果放在城市街道中,没有人会再认得出的小树。光秃秃枝干,带着几片即将落下的叶子。这样的地方,怎么遇害?我不明白,那晚的我已被死亡冲昏的头,阴森的黑暗,亮着灯,屋门禁闭,一群人在集合点,冰冷的人,没一点温度,就连母亲也是。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剩下的记忆就像剪刀剪断布匹一样,无一丝一毫的残存。我去找过那晚的地方,却没有收获。也许是有人想让我把那夜的场景再现到文字中吧。你说呢,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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