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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记忆

温暖的记忆

作者: 燕燕于飞_ | 来源:发表于2018-11-05 21:38 被阅读0次
    温暖的记忆

    想起姥爷,总会想起那家乡的黄土地。姥爷那又红又黄的皮肤,脸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永远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

    童年,不知有1多少时间是在姥爷的马车上渡过的。年幼的我、弟弟,还有母亲,姥爷的马车在晨夕中送了我们一程又一程。达达的马蹄声,深遂的夜,寒冬的清冷,早晨朦胧的眼,姥爷那憨憨的驯驴声,以及他那浓密的胡子上一闪一闪的冰碴…对于以成人的我是一种奢侈的经历。

    想起姥爷,就会想起那个简朴的院落。门房有东西两间,东边的房子堆满了满满的粮食,金灿灿的稻谷犹如一座小山,淘气的我们好想爬上去,去看看山的那边究竟是什么。院内一条大狗窜来窜去,叫声如雷,总让我蹑手蹑脚的。一棵杏树在春季花香满院,落了一地的是经秋的霜打的牵牛花,而无论吹夏秋冬,正房门前的那口老井从来没有停止过“吱呀吱呀”的叫声······

    花谢了,秋来了,人何在?姥姥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姥爷一个人。姥姥走的时候,我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成了我终身的遗恨。一走进十几年前姥姥住过的那间屋子,我仿佛看到姥姥坐在炕上正在蘸着水梳理她的发髻。姥姥的头发好长好长,却不是很多,可是每次却要掉那么多。她总要把它们攒了又攒,捡了又捡,绾成一团,扔掉。我仿佛听到姥姥尖利的喊声:“高桂珍,快起床!快点儿!”“小勇,小勇,抱柴禾!”。我仿佛闻到了浓浓的豆包香,白白的馒头香。我仿佛看到了倒挂金钟迎着阳光开得正红,月季开得正旺······

    如今,姥姥每天都要迈进又要迈出的那片豆角架已变成了平地,院子里没有了花香,也没有了菜香,那条大狗也早已殁在岁月中。屋子也重新改造过,窗前的那可倒挂金钟开的零零落落。姥姥独自使用的那口大锅,那把勺子,那只碗,那双筷子又在哪里呢?

    今年的十一,我和弟弟携同弟妹带着两个孩子一同来看望83岁的姥爷。时间呀,能让一朵花盛开的同时,也能让一个人的脸上长满了花。姥爷的脸上可谓纵横交错,眉毛也长成了一撇一捺,活活一个“人”字。大眼睛也变成了小眼睛,耳朵已经聋了,还是那摩爱唠叨。坐在他的左边,我耐心地倾听着。什么朝鲜战争,什么死了很多兄弟姐妹,什么满州国生人,什么人要讲感激。似乎又回到了20年前,姥爷总要在半夜去喂毛驴,回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他说了上万次的话:共产党,就是了不起;千里来做官,为的吃和穿。然后再舞一阵,唱一阵。知道姥姥没好气地嚷他一句,他才刹住了那股劲儿。只是,今天,姥爷再也无不起来了。他跟我说,外甥闺女,你女婿咋没来?我知道,两个孩子他看到了,弟妹他也看到了,就只有小波了。我告他,小波忙着加班,过后一定来看他。他跟我说,外甥闺女,姥爷啥时闭上眼了,这辈子就算胜利了。我可怜的姥爷,在黄土地上勤苦耕耘了一辈子,最后却只能是守望。守望人丁越来越兴旺。

    写到这里,就写到这里吧,太多的感情竟不知该如何表达。焚一炷香,保佑平安,为已去的人祈祷,为活着的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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