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101)

作者: 显山露水 | 来源:发表于2018-11-05 22:30 被阅读8次
    前情回顾:大姨父担心来宝接近大张的原因,竟是因为大张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上一章    大姨父的担忧

    第一百零一章    拔云见日

    大姨父担忧归担忧,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叫来宝别靠近大张。因为在他们几个人搭档做工的人当中,大张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他不仅懂电工,还懂房子的设计。凡是他帮别人设计的房子都深受大家的喜爱。而正因为如此,大姨父的小施工队总不用担心领不到活儿做。

    衡量利弊,大姨父还是不愿意捕风捉影,失去大张这个队友的。尽管大姨父每天都苦思冥想,可仍然找不到含蓄提醒来宝要与大张保持距离的妥帖话语。不过,他又转念一想,也许真的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年龄相差那么大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撞击出爱情的火花呢?

    果不其然,来宝和大张两个人,除了来宝向大张借小说之外,便没有任何来往。虽然在内心深处,大张也喜欢来宝这个小姑娘的勤奋好学和任劳任怨,但他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一个不能行走的儿子,便不敢有老牛吃嫩草的念头。

    在平时和大张的接触中,来宝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敢在吸引着自己。隐隐中,来宝总觉得大张被一丝丝忧郁缠绕着,让他沉默寡言地独自发呆。

    不过,来宝到底是一个小姑娘,很快她又觉得自己随意揣测别人的做法纯属无聊。于是,她马上去除了自己这八卦的想法,尽力做好自己每天该做的活儿,让忙碌占据每一个平凡的日常。

    季节已经进入冬天了,北风呼呼地刮过空旷的施工现场。天天与水泥沙石打交道,来宝的手和脸颊没有同龄人的光滑、娇嫩,有的只是北风肆虐过后大小不一的裂痕。她脸上那细细密密的的裂痕已经丝毫找不出少女的模样,咋看上一眼,她要比实际年龄大一倍。特别是那到处张牙舞爪咧开大嘴笑的手,处处溢出血丝,让人无比心疼。

    其实,泥水匠这份苦力活哪是一个小姑娘该干的活呢?可来宝这个瘦弱的小姑娘,硬是用自己窄窄的肩头挑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很多人不由得从心里佩服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人小志坚。

    说实话,来宝的家里真的还多亏了她天天坚持去做泥水匠挣来了钱,才改变了捉襟见肘的窘境。本来福安入狱对长江和雪兰几乎是致命一击,不仅让夫妇俩人觉得脸上无光,而且让他们长久以来总相信会苦尽甘来的愿望,在瞬间如肥皂泡一般破灭。

    特别是在福安刚入狱的那段时间里,雪兰面对那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生活磨难,她把心中所有的叹息及无奈都化成伤人的语言凶器,把长江骂得体无完肤,让长江一度在沉默中有了绝望的感觉。

    是啊,作为一个男人,本来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就算天塌下来也应该用脊梁顶起来。可那一刻,长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摔伤的身体久久不能愈合,那自己倾注了二十多年心血并一直对他寄予厚望的儿子,一念之差锒铛入狱,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呢?

    长江觉得自己生活的四周都被阴霾笼罩着,仿佛再也看不到阳光了,他整个人都颓废起来。后来,是来宝这个贴心小棉袄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不是长江封建思想严重,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告诉他,身居农村,能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只有儿子。一直以来,他也疼爱女儿。但在骨子里,他总认为,女儿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真要遇上事是绝对靠不上女儿的,毕竟女儿养大了要出嫁,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正因为如此,长江只把福安当作自己全部的希望。所以在福安出事以后,他的世界就开始坍塌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亲眼目睹来宝为了不让一家人饿肚子,天天都是披星戴月的风里来雨里去,不由得一阵心疼。

    其实来宝这些天的辛劳真的让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得到了暂时的安宁。她工作一天能挣二十块钱呢!第一个月里,她一天都不曾歇息,竟然挣来了六百块钱。有了这点钱,她把福安借大姨父的钱还了,剩余的钱除了给父亲买药,其他就是用于改善一家人生活。

    也许正因为窘迫的生活得到改善了,雪兰那爱唠叨和爱抱怨的习惯慢慢收敛了些。家不再像过去一样就像冰窟窿,因为吃的东西明显比过去丰富了,小英和小林那天真无邪的个性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她们的笑声总在这个家里飘荡,曾经死去沉沉的家又增多了不少生机。

    而不间断吃药的长江,他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康复中。过去他总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如今他的体内又重新注入动力,以至于焕发勃勃生机。

    长江甚至还在为自己康复后该做些什么做打算了。他想既然做泥水匠如此挣钱,他康复以后也要问问来宝的大姨父,看能不能让自己也加入到他们的小团队中。如果真的能加入到大姨父的队伍中,以后的日子就幸福美满了。这么想着,他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又过了一个多月,迎来了冬至这个传统节日。这个时候,来宝又领了一个月的薪水,他们家里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只能象征性地买一点肉打一下牙祭。因为手上有钱了,来宝也决定任性一回,破天荒地买了一条大鱼及三斤猪肉后,买来这些菜后,她觉得就还是不够丰富,最后她咬咬牙,还花十块钱买了一只鸡,来欢度这个节日。

    当做得香喷喷的鱼肉、猪肉以及鸡肉摆在餐桌上的时候,小英和小林馋得马上伸出手抓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还来不及咀嚼就一骨碌吞了下去。

    "真好吃。"小英和小林异口同声地说道。

    "慢点吃,别噎着了。"看着狼吞虎咽的姐妹俩,雪兰在那一刻也母爱泛滥。

    坐在一旁的长江想,如果能定格住这一刻的岁月静好该多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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