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的家就是处在小巷胡同里,那时候一走出家门,左呼右唤一句,小伙伴就都可以一起出来玩耍,就像《请回答1988》里面五位主人公那样子,互相吵吵闹闹,相互嫌弃,就那样无忧无虑的长大。
家前面的房子是叫泽轮和他的姐姐小娴的两个小伙伴,他们家的正对面是阿涛的家,我们四个和我的妹妹经常在一起玩,捉迷藏、走街串巷的四处游荡、过家家、去稻田里随处走走……时不时就会因为忘记时间顺便留在彼此家里吃饭,大人们也都是熟悉要好的邻居,那时候的日子感觉一天过得好短暂,嬉笑怒骂间一眨眼就消逝不见。
那时候朋友间的世界好单纯又美好。
我们都觉得彼此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玩伴。过家家停留在你扮爸爸我演妈妈她是妹妹他是哥哥的角色时,我们本身就是无敌和谐的一家人,一个眼神就知道你下一个动作要干什么,打打闹闹又相亲相爱,简直知心要命。
可是后来,泽轮家搬走了,阿涛早早辍学去打工,我转学了,那时候没有扣扣没有手机,大家轻而易举的失去了联系。可是现在每每回想起那群可爱的人,还是觉得很窝心。
长大了之后,朋友变成什么样的存在呢。
如今别说幼儿园同学和小学同学了,很多曾经要好的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都已经失去联系,成了在朋友圈的点赞之交,或者毕业之后,感觉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
每个人的兴趣和三观都在潜移默化的变化,曾经坚信不疑的说自己一定不要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可是又有谁说的准时间的揣测,哪一天身上的细胞突然死命的新陈代谢,一夜之间大改观,结局就是我们各自在成长的路上马不停蹄地飞奔,却始终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某一天无聊至极刷遍微信通讯录,突然发现以前关系不错的好友竟然把自己屏蔽了,心里一凉,想这跟被拉黑有什么区别。上火之时也把ta删除好友了。
原来有时候你把ta当心里的好朋友,人家其实并没有同样的上心。
微信的通讯录加了越来越多人,却常常在满腹牢骚心事时,刷了个遍又突然不知道可以找谁,能够来让我开个头倾诉个没完没了;
常常自诩人缘极佳,可是总是到了关键时刻,才知道原来泛泛之交一大把,交心好友无几人。
如今的交友越来越廉价又轻易,各个APP软件,一扫二维码就总会有一种方式能够联系到彼此,却又是那么容易,大把大把的联系人闲置在各自的通讯框架里,头像闪烁相对无言,你们的眼里早已设置为自动忽略。
从前缺乏联系通讯工具,如今一大把的联系方式,却还是能够让朋友的纽带轻易的断裂不复存在。
今天早上和一个同事感慨朋友间的关系时,她说羡慕她的朋友能够组织四五人的闺蜜游那样的旅程,想到联系自己的闺蜜们,问来问去到最后寥寥无几,没时间,忙,很难调剂安排,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由和借口,可是为什么其他人的闺蜜就那么得空能够相聚一起。
我也不明白。有些人终究会走着走着就消散的。要是硬要找一个负责人,只能赖在“时间”头上。
村上春树说:“每个人生而孤独,但同时又可以通过孤独这一通道与他人沟通。”
人和人的关系就像两台收音机,频率差太远时,放在一起就会是噪音。要是频率近似到几乎是一个频段,放在一起无碍。要是相近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那恭喜你,你找到了你生命中的The One。很少有人为了他人主动去调整自己频率,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去不停找。一辈子运营不了太多段友谊,就像一张桌子上放不下太多个收音机。纵使终于发现频率相近的,可以幸运相处,有时又免不了碰到某台收音机运行时间太长,频率偏移的情况。更甚的,某台收音机破旧被抛弃的情况——说到底,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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