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范不许彩玉回家,两个孩子也被带来家里。她把彩凤叫到一旁交代几句,又把彩玉喊进屋内。约莫半个时辰,只见彩玉红着眼眶走出房门,老范紧跟着从门里出来。
老范去厨房磨蹭一会儿,避开家人轻轻推门走出去。天空挂着一轮斜月,灰白色的光照着小院,将两棵月季紧紧搂在怀里。老范回到家时,月亮已经往西偏移了一大截。看到大家两眼放光紧张地聚在客厅,老范把嘴一咧说,放心吧!身上的零件一个没缺。彩玉姊妹眼眶微红互望了一眼,鼻翼轻轻煽动,憋着的一口气偷偷吐了出来。
三天后是彩玉的生日。就在饭菜上桌,碗碟摆齐,饮料开了盖子,赵刚来了。老裴和彩凤夫妻俩,包括彩玉,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心里鄙夷着:这货咋来了?这真是拜堂听见乌鸦叫–扫兴!这饭还怎么吃?从里屋拿着酒瓶出来的老范,连忙对众人说,赵刚是我请来的,大家都坐下吧。再看赵刚,跟没事人一样,死乞白赖地坐在彩玉身旁。
“爸,借着小玉生日酒,我敬您老一杯。以前是我年少不经事好冲动,以后我改,您看我的表现。”说完,一仰头酒喝干了。老裴没端酒杯,肚子里的怨气还在,瞪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样气呼呼地说,“我这庙小,装不下你这尊佛,以后出去甭说跟我有关系。”老裴说着说着鼻头一酸。彩凤看到老爸生气,气呼呼对赵刚说,“你走,我们不欢迎你。都新社会了,你还虐待媳妇。我要去告你让你坐牢!”
“都坐下!”忽地听到老范一声怒吼。“赵刚是我叫来的,谁再朝他摆脸子立马走人!”彩凤气地跳脚跺地,头一扭进了房间,饭也不吃了。面对众人的不友好,赵刚放下酒杯一脸诚恳地说,“爸,妈,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如果我再打彩玉,你们就去法院告我。不,彩玉直接起诉离婚我净身出户。”看着场面陷入僵局,二女婿起身倒了一杯酒走去赵刚面前。将杯沿朝他的杯底一磕说,“姐夫的话我信。百年修的同船渡,夫妻之间要相互包容彼此珍惜。干了!”放下酒杯,赵刚垂着脑袋来到彩玉跟前,再抬头时脸上落满羞愧“对不起!”三个字如同锤子敲在彩玉心上。她没说话,而是倔强地把头扭去一旁,眼泪又不争气地跌落下来。
尾声:
事后,彩凤偷着问老范,“妈,你用了啥法子让他乖乖认错!”老范把嘴一咧指了指胸口骄傲地说,“那天,我揣着一口菜刀去的。问他能不能过。能过,就写保证书。签字画押后去给我闺女道歉。要是不过,我就一刀宰了他,我也跟着同归于尽。”彩凤瞬间感觉后背冷风嗖嗖地往里灌。定了定神说 ,“我还以为你会拿小蔡说事儿呢!人家小蔡可不是过去的小蔡了,听说两个弟弟都大学毕业了,哥仨创办了一家印染厂,规模还挺大呢!”老范刮着彩凤的鼻头说,“我还不知你的小心思?咱已经亏欠他太多,他应该找个好姑娘过日子。你姐跟赵刚既然选择了婚姻,就要对它负责。婚姻不是儿戏,共同维护才能长久。至于赵刚,人无完人,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咱们应该给他表现的机会。
后来有人传,彩玉生日那天。一辆黑色的奔驰,闪电般从公路上疾驰而下,停靠在村口宽阔的水泥路上。车身金光闪闪霸气十足,三个青年俊秀推开车门站在原地。一米七八的个头,穿西装打领带两手插进裤兜,临风而立。儒雅超凡的气质,精明的眼神里不失温柔,刹那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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